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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点点! 陈樨懊恼了一阵,又生了会闷气,在潇洒甩门而去和留下来独守空房之间反复横跳之即,忽而听见门锁转动。 卫嘉又回来了! 他手里拎了个袋子,愕然看着正撅着屁股用头撞枕头的陈樨,说:“你怎么了?我来的时候看见楼下有个便利店……” “怎么不早说!”她无力再费口舌,直起腰,仪态端庄地顺了顺头发,“买了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 陈樨翻动便利店袋子,那小小一个盒子映入眼帘,她只觉得脚心到脑门都为之发烫,径自嘴贱道:“另外这盒牛奶是干什么用的,补充蛋白质?” 卫嘉拧住陈樨的脸蛋,不让她继续胡说。 “补你的头!顺便让你胃没那么难受!” 其实他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即使知道24小时便利店员工什么人都见识过,但还是想要买点别的东西掩饰一二。 眼下的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可临上阵前反而生出几分图穷匕见的尴尬。 陈樨的手无意识地在盒子上划着,头低下去,干巴巴地说:“我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有个儿子问父亲:‘爸,为什麽jiejie名字叫野餐?’父亲说:‘孩子,那是因为我和你mama在野餐时怀有你jiejie。’孩子又问:‘那我哥为什麽叫做下雨?’父亲说:‘因为我们在一个雨天怀有他。’他父亲好奇地看着儿子问:‘你问这些问题做什麽呢?破避孕套?’” 每次她一紧张,就会讲这种很烂的笑话。 卫嘉没有笑,他甚至没有认真地听。陈樨孜孜不倦地想把她的笑话说完:“按照这个逻辑,其实我的小名也应该叫‘破避孕套’,我……” “嘘!别说话。再说下去真不行了!“ 他的手抚上了她垂首时露出的光洁美好的后颈。 卫嘉的手有茧子,陈樨被它的热度烫得瑟缩了一下。她这才发现他整个人的呼吸节奏都是混乱的,和她的心跳声乱在了一处。 她抬头看了看他,随后眼里除了他再没有别的。语言上的王者溃不成军。如果不是卫嘉堵住了她的嘴,她还想说,原来他那双仿佛可以做出一切细致活计的手并非想象中那样稳定和温存——它和他的人一样是坚硬的,硬得不像血rou构成的器官,而是直通胸腔的火红通条。于是她便顺从地软了下来,软成一滩粘稠甜蜜的汁液。 “嘶……”某个瞬间陈樨还是骂了一声,“你轻点儿!啊啊啊……我又不是你的马!” “别说脏话!”卫嘉喘息着安抚她。 陈樨在混乱中愤愤不平,凭什么她说就是脏话,他做就是实事求是呢? 卫嘉的一只手插在陈樨发丝里,另一只手插入她蜷缩的指缝。他身体的另一部分也在她体内,仿佛科幻电影里一种生物对另一种生物的入侵。恍惚中他不再是他,她也不是她自己,旧憾、前程、恐惧、不甘都被摒弃……唯有连接的rou体、相通的感官——他们的欢愉和痛楚皆为对方所给予,身边那个人即是归处! 除去一开始强烈不适之下的抗议,陈樨在亲密的大部分时间里远比平时安静。她咬着牙,迷着眼,揪着床单,惹急了就踢他,又很容易地被他所安抚……唯独不爱出声。卫嘉到极致时,月亮在他眼前无声地崩碎了一块。它从远空颤抖着急速坠落,明丽的锋芒像针尖,刺痛他,又滴下蜜来。 本章完 第116章 光景与人俱好1 陈樨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为了避开宋女士,特意去了爸爸那边。从昨晚后半夜到退房她几乎没怎么合眼,昏天暗地地补了一觉,醒来后又赖在被子里打了个漫长且腻歪的电话,实在饿得不行,才想起下楼觅食。 楼下的灯亮着,楼梯下到一半她忽然眼前一黑——不是她身娇体弱,而是有位美丽高贵的女士正端坐在沙发的中央位置,目光如电地看向她。 陈教授寒着脸拿了本书避让在客厅的远端,陈樨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他揉着鼻梁对前妻说:“女儿没少胳膊也没少腿。人看到了,你什么时候走?” “别急,我接了个不错的剧本,打算下个礼拜就回北京。”宋明明友好地说,“让我和樨樨聊几句。等我走了,我们母女俩难得有机会说面对面说体己话。” “我不是说这个……行吧,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是该走了。”陈教授起身把空间让出来,上楼前还不得不给宋明明面前的茶续了水。 母女俩面面相觑。敌不动我不动,陈樨找到一个三明治,沉默地啃着。 “别噎着。”宋明明一如所有慈祥的母亲那般给她倒了杯热茶。 陈樨感慨,她和她爸这两个单身实验室糙汉的家里已不知多长时间没出现过热乎的茶饭了。陈教授不喝茶,三明治对他来说已经是复杂的餐食。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每顿都服用营养剂。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哪里跑! “看样了是睡了。”陈女士扬起下巴,“跟谁?” 陈樨迅速咽下嘴里的食物,回头看了一眼,还好老陈已识趣地隐退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掺和我的事。谁让你发信息给卫嘉的?你那么需要掌控全局的感觉吗?” “嘁!先申明——我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你有过选择,将来后悔了才无话可说。我可不想听你的抱怨!”宋明明一针见血,“心情不错,所以还是卫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