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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光线朦胧,平白添了几分暧昧。赫拉 青白色如玉葱条般的丝绦与薄薄的纱幔搅在一起,风一吹便飞舞起来,床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帷幔被风掀开,露出床上男人劲瘦的腰身。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最脆弱的脖颈处。 狂风拍打窗扇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响亮的撞击声敲击着人们的心口,振聋发聩。 桥边的柳树摇曳着柔韧的枝条,轻轻拂过河面,水波荡漾,打湿了柳枝。 柳枝本只想要轻轻拂过水面,沾染一点水迹,不曾想河面竟然这么放肆,在狂风暴雨的裹挟下,打湿了柳树的整条枝叶。 大雨滂沱,竟好似透过了木格花窗,被褥上沾上了一大片从窗外飘来的水渍。 柳树上的那一朵娇花,花蕊散发着幽香,被雨水肆意浇灌。 待尘埃落定,风雨消停,娇花早已无力挣扎,这才让人看清原本的模样,凌乱不堪,活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柳枝被雨水激烈地拍打,枝叶凌乱地挂在树上。 风雨好似安抚一般,动作轻柔了许多,微微吹拂过柳树,抚去被打乱的枝条。 房间内的风暴好像也结束了。 女子双眸含水,两颊酡红,青丝因为刚才的动作凌乱地铺在枕上,两人青丝纠缠在一起,显得亲密无间。 “音音……音音……”低沉嘶哑的唤声从她耳畔响起,白嫩的耳垂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她浑身上下都充盈着淡淡的粉色,轻轻地哼着。 轻轻舔/舐着小巧精致的耳垂,那比他吃过最甜的糖还要甜上几分,但一点也不会腻味,越是尝过之后才越觉得清甜迷人。 顾止不是没有见过别人颠鸾倒凤的场面,但那些画面只会让他下意识反胃。 可当对象换成她,顾止只会羞于见到这样的画面,他双颊绯红,唇瓣上那颗痣被咬得越发娇滴欲艳,少了几分凌厉。 顾止伸手,想要触碰那白皙柔软的脸颊,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在顾止梦醒那刻消失殆尽,就连片刻的温存也不曾有。 原来是梦…… 顾止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欢愉的同时,让他羞于启齿的同时又难能忘怀。 他从未想过要与周乐音做这样的事情,在他眼中这是一种冒犯与贪欲。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夜还深,顾止没有把侍人叫醒,自己将被褥换了下去。 躺在干净整洁的新床褥上,他想起昨日周乐音的举动。 是白日发生的事情勾起了他隐藏在内心不可见人的欲,或是这个梦像以前一样,是在预示着未来? 这一切都让他情迷意乱,分不清梦与现实。 顾止想不清楚。 这个梦深深地刻在他的脑中,即使是时间的洗涤也无法冲刷干净。 “大人,周小姐来了。”胡生不敢大声打断顾止的思绪,只敢在顾止的耳畔发出一阵阵如蚊呐般吵闹的嗡嗡声。 难道是天太热了?以至于大人双颊发红。 胡生望了望天,的确有太阳,但寒风这么一吹,冻得他发颤。 胡生不理解。 “大人,周小姐来了——”胡生试探伸手,在顾止眼前晃了晃,还不等做出什么,双手被顾止紧紧地钳住。 他疼得嗷嗷叫,“大……大人,疼——” 顾止这才回神,敛眸望着刚才触碰过胡生的手,不知从哪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 胡生:“……” “大人,周小姐在外头了,您看……?”胡生还是尽职尽责地汇报。 先前顾止刻意让人把周乐音拦在门外,前日回来,又让守门的下人不要拦下周乐音,变卦速度快到让胡生为之震惊。 顾止还在擦手的动作一顿,望着胡生,不可置信地怔愣了一瞬。 胡生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又恭恭敬敬交代了一遍。 再抬头一看,顾止早已风风火火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一只手搭在门上,在要将门打开时,他又停住。 巨大的喜悦掩盖了他方才的思绪,现在喜悦褪下,留下的情绪便是复杂多样的。 他左右踱步,扶正衣冠,又垂头看一眼自己有没有不合体统的地方。 薄薄的门窗透出身外人的身影,是周乐音站在门外。 身量高挑匀称,柳腰纤细,手中还提着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什。顾止的脑中又飘过那个梦,就在一瞬间气血上头,脸红得不像样。 他这会儿哪里还有半分平时冷冽瘆人的模样,活像一个纯情不经事的青涩青年,在见到心上人之后红了双颊。 一股奇怪的情绪从心头生根发芽,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以至于指尖酥麻,让顾止觉得奇怪。 银质的面具带着冷意,与guntang的脸颊接触,顾止庆幸这个时候自己戴着面具,才能掩饰住此刻的不适。 胡生想缩小存在感,害怕见到这一幕的自己会被顾止杀人灭口。 周乐音在门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却不见里面的人开门。 天可怜见,周乐音终于知道矜持为何物,她只是抬手轻轻敲了敲,没有别的动作,便提着盒子乖巧在门外等里头的人开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高大的身躯带来了一片阴影,再抬头,入眼的就是一副银色面具,和一张紧抿的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