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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顾止抑制住内心的喜悦,点头。 周乐音比顾止还要高兴,恨不得原地跳跃旋转表达喜悦,“太好了!”她小声地庆祝,可实际上呢喃声尽数被顾止收入耳中,半点也不曾漏下。 接近顾止的第一步实在是太过于顺利无阻了,以至于周乐音高兴到没有察觉她话中的暧昧以及顾止的纵容。 唯独站在身后不知所云的槐米万分担忧,她在想要不要跟国公夫人报告这件事情,以免小姐被顾止迷了心窍。 但如实交代的话,国公夫人肯定会拦着小姐不让她见首辅大人,届时小姐肯定会很难受。 周乐音的后脑勺仿佛都透着喜悦,槐米望着这一幕,眉头紧蹙,额间生生磨出了一个“川”字。 周乐音今天来这里,也就是一时兴起,原先也没想着顾止会见她,因此周乐音事先就和闺中密友约好了要一起出去。 现在顾止也已经答应了她下回还能再来,周乐音心满意足,没留多久便找了借口离开。 她走前,还怕顾止反悔,后又指了指带来的糕点,暗有所指:“顾大人要记得呀。” 周乐音脚步生风,走得极快,倒像是因为高兴才这么充满活力。 门被缓缓带上,偌大的房间内又只有顾止一人在,望着紧闭着的门,顾止兀自笑着。 她这样的话,他会不舍得放手的。 周乐音不知道顾止是怎么想的,但下午见到邱倩时,周乐音得到了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在她心里顾止的形象又往上拔高了一层。 “你还记得夏凡怡吗?”邱倩招了招手,要和周乐音说悄悄话。 “她怎么了?”周乐音心里有一个猜想,有些不敢相信。 “她得罪了首辅,今天听我娘说,下场可惨了……” “叫她装可怜,这回栽了吧,还真是活该。” 说完之后,邱倩又小心翼翼地扫了四周一圈,见没有外人,拍了拍周乐音的肩,开玩笑地道,“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首辅。” 周乐音:“……”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她见到顾止时,他都没有不开心。 “我记得上回你好像也在?没想到这么巧,刚好替你也出了口气。”邱倩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 她生性叛逆,知晓上回的宴会带着些许相亲的兴致,便想办法避开了没去。 周乐音也没跟她提起细枝末节,邱倩自然就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凡怡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惨。 她本以为顾止只是嘴上说说,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也就能随意应付了事。 谁知道平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前几日顾止一直没有行动,一直到离截止日期还有最后一天时,顾止来了。 准确的说,是顾止派的嬷嬷来了。 夏凡怡发誓,这是她这辈子遭遇过最痛苦的事情。 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 因为她不敢得罪那些世家子弟,导致他们交上来的佛经都是旁人代写的。 顾止派来的嬷嬷是个狠角色,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一一与上面的字迹核对,代写的佛经被单独拿了出来,最后像小山一样高堆在夏凡怡的眼前。 夏凡怡几乎要晕厥了。 “夏小姐自个看看,老奴可没有数错。”嬷嬷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本正经,可夏凡怡就是从里头听出来了讽刺的意味。 套近乎不管用,夏凡怡又招呼贴身丫鬟拿钱来收买嬷嬷,谁知嬷嬷不屑一顾,袖子往旁侧一甩,“夏小姐这是想要害死老奴?” 夏凡怡哪敢说话,嬷嬷端着的是首辅府来人的架势,一开口就是要罚她跪在地上把代写的佛经十倍抄完。 夏侍郎压根不敢管这个女儿,那日之后定国公就“亲切地”问候过他了,现下首辅也插了一手。 他只恨不能把夏凡怡赶出家门。 “也不知道她现在抄完了没有,毕竟可不少呢。”末了邱倩又道。 她们嘴中的夏凡怡,并没有抄完,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一滴。 嬷嬷凶狠地看着,“首辅大人见不得脏东西,要是上边滴了眼泪,那可是要重写的。” 夏凡怡顿住,泪眼婆娑,努力地控制着泪水不让它往下流,但一想想又实在是委屈。 谁说她的眼泪是脏东西? 可夏凡怡骂也不敢骂,哭也不能哭,更别提反驳嬷嬷的话了。 抄到最后,夏凡怡的手已经疲软无力,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嬷嬷还在一个劲地监督她。 / 顾止记下过前几次周乐音到首辅府门外的时间,在今日这个时间段,他特地没有出门。 就怕周乐音来时他不在。 顾止这辈子的耐心用在了周乐音身上,他几乎是望眼欲穿,就连公务也处理不进去。 好几次擦了又擦面具,直至面具上一尘不染,散发出银色光泽,依旧没能放下。 周乐音从没想过,才刚嘲笑过夏凡怡罚抄,下一个就临到了她头上。 赵怀瑾还真带着字帖来找她了! 他这么忙,还特意来定国公府一趟,把那一垛厚厚的,像砖头一样冰冷的字帖送来给她。 “表妹上回要的。要是表妹写完了,我那里还有。”赵怀瑾话语温柔。 周乐音半句也不想听。 她勉强笑笑:“表哥我知道了,谢谢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