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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音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顾止,明若秋波的眸子眨了眨,唇瓣动了动,嘟囔:“梦都是反的。” “嗯,是反的。” 那颗心落回该处的位置,顾止松了口气。 周乐音把他叫过来好像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和顾止交代。 顾止停留了一会,很快赶去地牢。 胡生还在那里兢兢业业的,一见到顾止来了,连忙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顾止。 顾止接过他手中的皮鞭,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天色逐渐暗沉,乌鸦落在宫墙,红墙上黑影拉得长长的,似鬼魅。 路过的小太监两股战战,双腿扑腾飞快,飞速从这里跑过去。 乌鸦盘旋在头顶,叫声凄惨,响彻云霄,更瘆人了。 *** 小时候的周乐音并不娇气,但行事嚣张,容不得旁人拒绝。 顾止无奈之下,只能借着哥哥这个身份陪着她闹。 但好在,解药很快就拿到了。 给周乐音喂了解药之后,顾止这才松口气。 提心吊胆这么多天,总算是找到了解药,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该要结束了。 许多天没有上朝的顾首辅,终于出现在了皇宫之中。 但,无人敢笑。 因为朝廷上气氛凝重,向来护着皇帝的顾首辅此刻冷漠的看着皇帝,而龙椅上的皇帝满额冷汗,本就发白的唇瓣此刻死白死白。 在即将下朝之时,皇帝甩下一本册子,狠狠地砸到顾止的面前,出声呵斥:“顾止,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朝臣大着胆子捡起册子,翻阅里面的内容,大吃一惊,张大了嘴,愣然地望着顾止。 “顾首辅,你,你竟然勾搭西域的人!” 他指着顾止,一只手臂哆嗦,满是皱纹的双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顾止冷笑,“皇上您还真是……”他顿住,接着补充,“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皇帝脸色一变,气急败坏,袖子一甩。 他小时候,胆小懦弱,无能又虚假。 顾止话里话外的意思,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呢。 皇帝现在身后有了西域的人撑着,他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没有底气。 指着顾止,朝门外挥手,将外边候着的人叫了进来。 一批批带刀的禁卫军从大殿门外走进,脚步声在整个大殿回响。 顾止被他们包围住,皇帝挥手,示意他们拿下顾止。 但让他诧异的是,无人理会他。 禁卫军站在顾止的身后,视线平放,并不像包围顾止,反倒像是保护顾止。 皇帝心中巨大的恐慌,心不停地下坠,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恐慌笼罩着他,被遗忘的记忆好像都涌现在脑海之中。 他往后退了一步,跌倒在龙椅之上,伸出双手指着顾止,唇瓣颤动。 “是你……原来是你。” 他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定国公会和顾止联合起来,原来是这样。 那一次他派去刺杀周乐音的人,和顾止派去的人,他们都是同一块令牌,顾止把事情都甩在了他的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样。 皇帝指着顾止,看向的却是定国公,突然大笑:“你还不知道你的女婿曾经想要杀了你的女儿吧,那块令牌,朕也用,顾止也用啊哈哈哈。” 定国公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相信。 皇帝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 如果不是顾止说起,定国公还不知道,皇帝一直克扣边疆的粮草,不仅如此,他还勾搭西域的人。 别的定国公尚且还能忍受,毕竟他忠君爱国一辈子,但这两条,定国公不能忍。 他们在战场厮杀,在边疆啃冷面馒头硬饼子,皇帝克扣他们的粮草享乐,定国公万万不能忍受。 他往后退一步,将脑袋上的官帽摘了下来,狠狠地往皇帝面前砸去。 他嘴上也不停,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一说明。 在一旁的朝臣分不清状态,看了看顾止,又看向定国公,再看看皇帝,面面相觑。 一直到顾止一本册子砸了过来,殿门沉闷地响了响,一个西域人被胡生拎了进来。 他把人往殿里一丢,丢在朝臣们的中间。 “人证物证俱全,皇上您还要说什么?”顾止嘴角始终带着冷笑,他无意与皇帝纠缠太久,更想早些解决所有事情,好回家看看吃过解药之后的周乐音。 皇帝再无话可说,他声嘶力竭,朝殿门外大喊,希望能把西域派来的人叫出来,他的脖颈处青筋凸起,喉间一片腥甜。 先前都是假血,这回焦急之下,竟然咳出了真血。 “皇上您是在找他吗?” 又一个人被拎了出来,他死死地瘫在地上,毫无知觉。 虽然脸颊贴地,看不出具体模样,但能从身形看出是西域人。 皇帝彻底没了反应,怔怔的,好半天没能言语。 顾止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将皇帝困在了宫殿,几乎是软禁。 皇室血脉单薄,争夺帝位之时,只有皇帝一个皇子活了下来,现下皇帝并没有子嗣,相当于一国无主。 但好在有顾止主持朝政,才没至于让朝廷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