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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的色调,莫名看着有些压抑。

    而叶莲娜则画的是一幅抽象画。扭曲的线条完全无法分辨出什么,像是老旧的相机里出现的模糊图案一样。

    这次的画家画的怎么都感觉这么奇怪?不止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当观众有些奇怪的时候,忽然之前最先动笔的伯琳像是忽然被人惊醒一样突然停下了笔。

    她额头有些刺痛,摇了摇头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想拿起笔继续画的时候,看到画中的图案,忽然表情凝固了一瞬,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她怎么会画这个?

    这只鸟……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

    伯琳表情难看。

    不明白自己思考了主题之后为什么会画出之前养的宠物鸟。

    而且她这几年已经很少去回想宠物鸟淹死时的场景了。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画出来?

    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伯琳心底不知不觉升起一股寒意,手指都有些僵硬。

    她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其他人都画了什么。但是却因为隔间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只与身后的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

    工作人员似乎有些奇怪她怎么了。

    伯琳心虚的收回目光。

    在伯琳隔壁的拉卡虽然没有看到竞争对手停了下来。但是在看到自己画出的画之后表情也是一变。

    他画的竟然一场车祸。

    拉卡不自觉紧皱着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对交通事故很敏感。甚至一度患上不愿意坐车的怪病。却知道很少有人知道,他这样是因为曾经出过一场车祸。

    在那场车祸里,司机和其他同行的乘客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件事他一直不愿意去回想。

    拉卡脸色难看,他知道自己潜意识里仍旧害怕着那场死里逃生的车祸。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画出来。

    更叫他心头一跳的是,最开始时他原本想要画的不是这个。

    但是当时他竟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脑海只有一个想法——跟着自己心底的声音走。

    只有直面死亡。

    才能画出真正的死亡。

    这是那道声音给出的诱导。它不仅出现在那些画家耳中,也出现在了卫韫耳中。

    在卫韫摒弃自己幼时差点死亡的画面后,那道声音就像是钻入他的脑海一样,不停的说,不停的说。

    用一种要将人逼疯的频率。

    伯琳和拉卡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又收到直面死亡的蛊惑。咬牙盯着画板上的画又拿起了笔。

    似乎没有人发现场上的情况有些奇怪。但是戴着帽子避开谢宙坐在后面的迟澜却皱了皱眉。

    那几个画家……状态好像不太对。

    迟澜还是第一次见人画画时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像那画纸上画的不是画,而是死亡的画家自己一样,每一个画家眼中几乎都有惊恐挣扎。

    除了卫韫。

    迟澜将目光看向卫韫,发觉卫韫虽然动作僵硬,脸色冷凝,但是却没有恐惧。

    卫韫这时候已经画出了一个和幼时被关时同样的密室。

    脑海中剧烈的拉扯着,卫韫停下来等了会儿之后咬牙强行在接下来的场景中拐了一个弯。

    他没有画密室里面,而是画了外面。

    卫韫在密室外又加了一个东西。

    从镜头中看,这个房屋的轮廓有些奇怪,像是在房子下长出了一个心脏一样。

    但是这个心脏中密密麻麻的线条却联通的不是身体内的器官。

    卫韫的画没有画完,只画了六分之一。

    但是整幅却画十分的怪诞,吸引无数人目光。

    第54章

    迟澜就是被吸引目光的一个。

    他盯着那画看了会儿, 从隐约的轮廓中没有分辨出整张画的意思。

    这是什么?

    他眯了眯眼,但是镜头给每一个画家的时间都是公平的。在迟澜刚想要研究的时候,那幅画已经挪开了。

    迟澜表情微顿, 不过想着等一会儿卫韫的画镜头就到了,便也按捺下来。他压了压棒球帽, 挡住了大部分脸, 因为关注重点不在观众席, 镜头里也只能拍到一个冷削的下颌。

    迟澜在帽檐阴影下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发觉自己居然还挺喜欢现场看人画画的。

    特意请假过来看现场这个决定果然没错。

    当然,这个兴趣只限定于卫韫。

    其他人的画,迟澜看都没有看。

    他指尖微微顿了顿,回想着卫韫刚才画画的场面后, 又记起了那天在照片上看到卫韫的脸。

    迟澜轻“嘶”了声。

    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那张照片上给他的感觉太过遥远。这样看着真人, 他才将那张清冷漂亮的脸与底下人结合起来,从中多了几分真实感。

    卫韫整体的影子在他眼中更加丰富了些。

    在当初看到卫韫真容时, 迟澜也惊讶, 但却没有像网友那样反应大。

    他脑海中当初看到网友P图的时候就曾想象过那人的模样,虽然始终没有想象出来。但他却大致知道卫韫应当长得不错,毕竟对方的骨相很好。

    不过他没想到……这不错不止是不错而已。

    他住在卫韫隔壁,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看到卫韫脸的人。

    没想到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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