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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师对这位特殊的同学向来温柔,就算答案不尽人意,也只是轻声问:“只是这样?”

    沈陆扬反而被这温柔弄得紧张,特殊的情景气氛让他一时分不清是因为怕露馅而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听见谢危邯的话,他很快换了个答案——学着谢危邯曾经做过的,放轻呼吸,慢慢地、缓缓地,用指尖绕过对方微凉的指腹,笨拙地挑逗,纠缠住手指,小片的肌肤变得更加敏感,每次细微的触碰都是一阵难言的战栗,直到十指缓缓扣住。

    沈陆扬再次看向“谢老师”,指尖不自在地轻轻动了动,试探着说:“牵手的时候要十指相扣?”

    看谢危邯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明明很诱人,怎么换成他就这么笨了。

    谢危邯低笑一声,食指从指缝间抬起,轻点在他手背:“合格。”

    沈陆扬手指缩了一下,随即扯着衣领松了口气,还在为终于“合格”高兴。

    像天真的食草动物,全然不知道已经陷入圈套。

    “如果以后去看电影,”沈陆扬举起自己的两只手,模拟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十指紧扣,“可以在最浪漫的时候牵手……”

    谢危邯眸底一闪而过暗色,很快掩饰下去,只余表面的柔和:“之后呢?”

    “之后?”沈陆扬想了想,认真答题,“之后是……接吻?”

    他大学室友们的经验就是看完电影,然后找机会接吻,回来发个朋友圈……

    看向身旁姿态慵懒随意的人,沈陆扬后知后觉出他现在在干嘛,他说了这两个字又是什么意义。

    “如果我是时老师,”谢危邯浓稠的瞳仁似乎有酒液流淌,沈陆扬嘴唇张了张,眼前只剩下一张一合的薄唇,用若有似无的弧度吐出惑人的字节:“你会怎么做?”

    沈陆扬喉结滚了滚。

    要接吻。

    没关系,他们已经吻过好几次了,他已经不是0经验的他了。

    沈陆扬站了起来,走到谢危邯面前,单膝跪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一手搭着他肩膀。

    谢危邯目光柔和,夹杂着鼓励和纵容的意味。

    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人热血沸腾,沈陆扬清晰地用视线描摹谢危邯轮廓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像艺术家的经典巨作,又像是被封禁住的妖异雕塑,吸引意志不坚定的人堕落沉迷……沈陆扬开始紧张,喉咙发干:“我这么吻,对吗?”

    谢危邯轻点头,望着他的眼睛多了一些沈陆扬看不懂的暗色,让这双沈陆扬喜欢得不得了的眼睛似盛着万丈星空般,轻易摄了飘忽不定的魂。

    沈陆扬急促了一瞬,按着谢危邯肩膀的手不知所措地勾了勾指尖,笨拙地弯下腰,一寸寸接近。

    感受到谢危邯身上淡淡的红酒香水味的时候,沈陆扬忽然意识到,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在无关信息素的情况下接吻……

    说不清的暧昧自纠缠的呼吸中丝丝缕缕地萦绕,像一枚微型炸弹,炸在沈陆扬心尖的湖泊里,泛起微微涟漪——湖面下却已是惊涛骇浪。

    青年五官端正,笑起来总是弯着眼睛,没心没肺的样子,此刻被慌张和隐晦的羞涩取代,急促微乱的呼吸让胸口的起伏没了章法,鼻翼轻轻翕动,紧张得像是第一次相亲的大男生,明明早有预谋,却无措地像个在犯错边缘徘徊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抿紧嘴唇,生怕冒犯了对方,小心地靠近。

    唇瓣相抵,温热和微凉,笨拙地含住舔舐后,呼吸彻底乱了。

    胸口剧烈起伏,眼角泛起Alpha情绪激动时的红,沈陆扬心跳得很快,砰砰砰,撞得胸口疼,他不知道为什么,没了信息素这层模糊的玻璃,就连靠近谢危邯都让他指尖难以遏制地guntang。

    谢危邯漆黑的瞳仁在灯光下一闪而过鲜红,在沈陆扬说出“我还是不会”的时候,放在沙发上的手移到脆弱的颈侧,拇指按压住喉结,在沈陆扬因为细微的疼痛仰起脖颈时,忽然用力,将他整个人压在了沙发另一侧。

    蛰伏在暗处,收敛锋利爪牙的兽,终于遇见可口的猎物。

    撕开温顺无害的皮囊,露出刻在骨血里的欲孽。

    让沈陆扬无数次侧目的手按在他脑后,拇指用力揉捏着耳尖,俯身吻在了他唇上。

    一个细致的、一触即分的吻。

    沈陆扬感觉他好像病了,心脏跳得好疼,下意识求救:“谢老师,我——”

    后面的话被吞咽在变得灼热的唇瓣间,恍惚迷醉间,嘴唇忽然一疼,沈陆扬茫然无畏地按住谢危邯的后颈,明明抓住了魔鬼唯一的弱点,却没有下一步行动。

    谢危邯停住片刻,而后奖赏似的吻住他另一边耳尖,轻轻含了一下,落下湿润的痕迹,细密的吻辗转移到耳垂,下颌,最后落在颈侧的动脉处,落下一个用力的深吻。

    沈陆扬瞪大眼睛,捂住被揉得红透的耳朵,危机意识后知后觉地出现,想要后退。

    但早已退无可退。

    他感觉不太对了,和前几次比起来,这次谢危邯的动作强势了很多,却依旧掌握着他每一处脆弱的神经,在极限边缘一次次收紧,放松……

    脆弱的喉结被齿尖划过的时候,沈陆扬下意识抱住谢危邯的肩膀往后推,对方没有一点留恋般地松开,视线相接,不等他反应,已经深吻住微张的唇,连呼吸的余地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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