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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喊了一嗓子:“姜老师!”

    姜暖雨低头数着鲜花饼的数量,闻言头也没抬,直接扔了一个过来。

    动作又快又狠。

    沈陆扬抬手,“啪”的一声轻松接住,然后自然地递给身后的谢危邯,弯着眼睛说:“谢老师,给你。”

    “谢谢。”谢危邯接过,低沉的声线里是浅淡的笑意,让人分不清这句“谢谢”是对沈陆扬说的,还是对姜暖雨说的。

    沈陆扬自动认为是对自己说的,撒欢儿了似的,堵在门口举着手又喊:“姜姜!再来一个!快!我接着!”

    姜暖雨一抬头就看见门口挨着的俩人,啧了声,移开视线,又扔了一个。

    沈陆扬微微垫脚,再次轻松够到。

    姜暖雨简单评价:“寻回犬。”

    沈陆扬也不生气,和谢危邯分别坐下,他靠着椅背,回头又往谢危邯桌子上放了个盼盼小面包,然后转回来看着姜暖雨兴致勃勃地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品种的寻回犬?”

    姜暖雨闻言表情严肃了几分,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儿:“什么品种耳朵是红的?”

    沈陆扬一愣,摸了摸耳朵:“我耳朵红?”

    姜暖雨耷着眼皮看他:“进来的时候就是红的,你以前不这样。”

    沈陆扬想起谢危邯贴着他耳朵说的那句话,心脏一蹦,生硬又自信地转移话题,竖起大拇指:“我觉得我是德牧,可靠,稳重,强壮!”

    姜暖雨面无表情:“更红了。”

    沈陆扬仿佛感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打在他耳朵上,他不自在地抓了抓:“我得买个包住耳朵的帽子,现在外面太冷,有推荐不?”

    姜暖雨点开手机给他发了个拼夕夕链接。

    第三节数学课,沈陆扬靠在办公桌上边批改作业边听宗蔚晴处理家长会的事儿。

    她要亲自给不能过来的家长打电话。

    不知道彭俊会不会介意家里的事被太多老师知道,办公室里挺安静的,至少现在宗蔚晴电话那头的声音他能听的一清二楚。

    沈陆扬没再多犹豫,喊了声:“晴姐!”

    宗蔚晴刚撂下一个电话,闻言答应了一声:“怎么了?”

    沈陆扬直接问:“彭俊家长没打电话呢吧?”

    “没呢,”宗蔚晴在云寒名字后面打了个√,笔尖移动到下一个,“正好,下一个是他。”

    沈陆扬笑了,这不巧了。

    他随便扯了个理由:“我那天和他妈打电话,她妈这几天家里有事儿来不了,托我帮开一下。”

    宗蔚晴知道沈陆扬经常给学生家长打电话,也知道他和彭俊关系好,每次答疑都过来。

    闻言也没多想,在彭俊名字后面画了个圈:“行,到时候你受点累,听一节家长会。”

    沈陆扬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大写着“滚”字的头像,发消息。

    -俊俊同学,在不在?

    对面回的飞快。

    -干什么?

    沈陆扬一挑眉。

    哎嘿,数学课还敢玩手机是吧,知不知道你物理老师和你数学老师关系不一般……

    沈陆扬下意识地往下想——怎么个不一般?

    哦,怎么个不一般。

    睡了的不一般。

    靠。

    他揉了揉头发,自暴自弃。

    谢老师帮他那么多次,然而他这个贪得无厌精虫上脑没有原则的老色批,居然在批改作业的时候还想着和人家“不一般”的关系。

    简直是罪不可恕。

    宗蔚晴忽然说等会儿找谢老师要两分钟课,通知一下家长会在明天下午,她等会儿有急事儿要走。

    沈陆扬飞快地原谅了自己,凑过去:“晴姐,我帮你通知吧,正好我找学生有点事儿。”

    宗蔚晴正着急呢,闻言高兴地同意了。

    沈陆扬看着对话框里又多出来的一个“?”,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笑。

    他整了整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是个阳光正直的好老师,站起来往21班走。

    数学课上,学生纪律依旧和周围班级形成鲜明对比。

    沈陆扬敲了敲门。

    教室里回荡的冷感声线停住,谢危邯站在讲台前,目光询问地望过来。

    看见是他,脸上浮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纵容地沉默着,等待他的问题。

    “谢老师,耽误一分钟时间,”沈陆扬往后排看了眼,才转过头,“宗老师让我告诉咱班同学一声,明天第五节课到第六节课开家长会,回家和爸妈商量一下,来不了的给宗老师打个电话发个消息都可以。”

    班里依旧安静,只有几个特殊好奇的,会忍不住小声讨论一番。

    在谢危邯的视线下,没几秒就彻底消声了。

    是沈陆扬羡慕不来的课堂纪律。

    他上课一群学生就跟见着亲哥了似的,虽然态度都非常积极,但偶尔也有“鹅鹅鹅”收不住的时候。

    “对了,”沈陆扬往班里探了半个身子,边忍笑边故作正经地说:“谢老师,我借个学生,有点事儿。”

    谢危邯眸底闪过一抹兴味,指尖漫不经心地轻点试卷,勾着唇角:“可是我的课还没有讲完。”

    第33章

    沈陆扬眨了眨眼睛, 感觉他确实嚣张了,明目张胆地抢人。

    “那我等会儿。”他很好说话地往旁边挪了挪,只留下半个脑袋在门口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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