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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卧——

    槽——

    一瓶油浇在脑袋里,僵死的神经倏然转动,各色记忆你拥我挤地出现在脑海,还贴心地配上了声音和色彩。

    昨晚可真是……异彩纷呈。

    后颈一湿,沈陆扬哆嗦着往后靠去,被谢危邯揽进怀里。

    刚刚睡醒的嗓音低哑慵懒,说不出的性感:“喉咙不舒服?”

    沈陆扬还沉浸在“我怎么能哭成那个样子我怎么能喊他爸爸我怎么能坚持不住……”的巨大漩涡里,逃避地砸进枕头,没出声,只鸵鸟似的点点头。

    裸露的肩膀被亲了亲,身后的人撑着手臂坐起来,埋进枕头的沈陆扬完美错过看见谢危邯身材的机会,直到对方从容地穿好睡衣,也没抬起头。

    熟悉的陶瓷碰撞声响起,没几秒,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耳侧,在他耸起肩膀的时候,承托住,轻易地把人捞了起来靠在怀里。

    沈陆扬无法接受这么虚弱的自己,咬牙硬撑着坐直,主动拿起陶瓷杯,咕嘟嘟地喝了一整杯,才觉得干涩到冒烟的嗓子舒服了点儿。

    男人敢作敢当,渴了就要喝水。

    耳朵被亲了一下,谢危邯温柔的和昨晚像两个人。

    “今天请假了,还要睡会儿么。”

    沈陆扬被亲的发痒,侧头,近距离撞进一双漆黑的眼。

    那张稠丽的脸重归优雅温润,克制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人忍不住想看他失控的模样。

    沈陆扬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嘴唇干涩。

    他看见了。

    他可……真是个小天才。

    对视良久,沈陆扬一头栽进谢危邯颈侧,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充满红酒香的皮肤。

    一定会是他的,他百分之一万肯定。

    想到这里,沈陆扬瞬间精神了,密密实实地亲着他冷白色的脖子,含糊地说:“谢老师,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66章

    谢危邯唇角弯起, 垂眸看着拱在他脖子上的人,饶有兴致地问:“要怎么对我负责?”

    沈陆扬表情多了点严肃,认真地说:“我们谈恋爱——”

    他顿了顿, 角度奇特地说:“正常的程序应该是——谈恋爱,然后互相了解一段时间,再订婚,然后再结婚……鉴于我已经……对你做出了非常亲密的事情, 所以我要对你负责,和你谈恋爱。”

    “而且我喜欢你,你也对我有些喜欢,我们心意相通,”他眼神一飘,“你如果觉得谈恋爱不够正式, 其实……我也可以和你结婚。”

    这或许就是高级白嫖吧。

    他可真是……绝了。

    谢危邯捏了捏他后颈,像捏着小狗脖子,纵容他的所有心思, 漫不经心地提问:“一段时间是多久?”

    互相了解一段时间。

    的一段时间。

    是多久。

    沈陆扬愣了两秒, 思考的时候习惯性想抬手抓一下头发, 胳膊刚举过肩膀的高度,一阵让他咬牙的酸疼从肩膀到手臂上方突然地出现。

    沈陆扬疼得“嘶——”了声,倒吸一口凉气。

    谢危邯按住他手臂, 力道适中地在肩膀处捏了捏。

    一阵阵揉捏的酸麻过后疼痛减缓, 沈陆扬脸上的表情却迟迟缓和不下来。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以及手腕上那节彻底扭曲褶皱的领带。

    被绑住两手背过去, 只能悬着上半身,咬牙硬撑也撑不住最后脸抵在床上洇湿了一大片床单的恐惧,和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害臊齐齐上阵, 脸瞬间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

    谢危邯又按他另一边肩膀,低声道歉,态度是让人没法责备的温和体贴:“抱歉,我以为你很喜欢,下次不会再用这个姿势了。”

    沈陆扬烧起来的脸瞬间汽化,臊的不敢看他眼睛。

    怎么分辨喜不喜欢。

    啊。

    他没控制住弄脏了身下的西装……

    沈陆扬捂脸,绝望地发现他完全没办法反驳谢危邯的话甚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努力给当初的自己找补,虽然那点儿面子早就破破烂烂了,还是坚持不承认:“谢老师,不用揉了,也没有很疼,刚才就是一不小心……”

    “这样么,”谢危邯语气里隐隐带着笑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确定不疼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没事”,沈陆扬深吸一口气,坚强地扶住他的腿:“我去洗漱吧,几点了?我还是去学校吧,卷子还没判,请半天假就够哎cao————!”

    一句比一句猖狂的发言,戛然而止于沈陆扬伸直腿的那一瞬间,别说下床,还没离开床的范围就酸疼的他直飙眼泪。

    从大腿内侧的肌rou,一直到被手指用力抓住往后按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腰,再是某个他不想回忆不想提起但昨晚被使用过度的地方……

    疼,真的疼,而且是那种从来没体验过的疼。

    不动还好,一动就能把人疼没了……

    沈陆扬一直觉得他是个猛男,现在才理解了什么叫猛男落泪。

    明明昨晚都没那么疼,哭成那样一部分是累得一半是……爽的。

    啊。

    ……

    大脑忽然放空。

    他爽到了啊。

    男人的好胜心不合时宜地出现,沈陆扬在疼哭了的缝隙里将这种感受归结为“我爽到了所以昨天是我在非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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