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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澜来了兴趣。

    “说说看。”他道。

    “查一个人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我们想知道他的位置。”玄三故意放低了声音。

    什么人需要花这么多金子来确定死活?

    冯澜越发感兴趣了。

    “行啊。”他递过去一张宣纸,然后将毛笔递过去,“规矩你应该懂吧,留下名字和八字,或者他随身携带过的物品。”

    玄三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面纱,递给对方,然后在宣纸上写下了“天二十”这个代号。

    冯澜瞥了一眼,上面有个暗绣,他摸了摸,是“天”字。

    很显然这是暗夜阁的任务。

    按理来说像这种暗地里的组织,一般不会希望自己暴露情报,不过对于天机阁来说,就无所谓了些,毕竟这群人大概是最接近神仙的人了,天命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的。

    就算是付出点寿命的代价,也没人会不愿意,相比较而言,这可太划算了。

    但是与之伴随的,自然是危险,曾经有人想要绑架天机阁的天命师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以对方的父母做要挟,那天命师却给了他错误的情报,导致这人结局极其凄惨。

    不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整个天机阁也是在那个时候全盘倒向了朝廷,说天机阁是大齐王朝的内部机构其实本质上也没有错。

    他们和六扇门一样,都属于朝廷江湖一脚踏一边,不过本质上还是主要为皇帝办事。

    朝廷也会为天机阁的弟子提供保护。

    想了些乱七八糟的,冯澜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到眼前的人上。

    “行。”说完,他抬步离开,“跟上。”

    玄三便抬步跟了上去。

    在天机阁阁楼的后院,有一个巨大的六边形的台子,依靠这个台子沟通天地,可以减轻天命师的负担。

    也正是因为这个台子,天机阁在朝廷里的职称才是司天台。

    冯澜作为天机阁的五使之一,他这去司天台测算天命,自然引起了很多天机阁弟子的注意。

    于是不一会儿在这个六边形司天台的附近就站满了天机阁的弟子。

    为了雇主的隐私,其实就算测算了,他们也不会放出来给周围的人看,不过他们这些弟子也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

    冯澜走上台子,将写了名字的纸条放到六边形的一角,然后又把那黑色的面纱放到了相对的另外一个角。

    他坐在台子中央,闭上了眼睛。

    只有他才能看到,无数的命理之线在空中交织着,许久之后,随着某一根线,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佛像,而佛像的面前是一群痛哭流涕的人。

    他们一边哭着,一边喊着:“我有罪!我忏悔!”

    让冯澜打了个哆嗦,有一种自己看到了某种奇怪的献祭仪式一般。

    他继续仔细看着,命理之线告诉他,天二十还活着,但是等他把周围的环境看了一遍之后,却反而有些不敢确定他到底还活着没有了。

    “怎么样,他还活着吗?”玄三看着冯澜的表情一变再变,有些急了。

    “我不太确定。你们那位是不是信佛啊?他好像去西天极乐世界了!”

    冯澜人傻了。

    不然为什么他们面前有一个发着佛光的人啊!

    易芒皱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了解压唱了首大悲咒,把这几人给唱得降智了,这会儿他感觉自己被一群熊孩子包围住了,搞得他异常头疼,本意眼不见心不烦,结果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

    与之同时,司天台的天空上,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天命师都怔住了,因为那双眼睛里蕴含着天道!只要看透这双眼睛,就能看透世间一切!

    冯澜吐了口血,无数的命理之线再次消失,当他睁眼时,也看到了那双眼睛,

    或者说,整个云阳城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看到了天边出现的那双潭水般深邃的眼睛。

    第21章 毒鸡汤 用毒鸡汤来以毒攻毒解决洗脑神……

    大齐王朝的帝王是个年轻的帝王, 他十四岁登基,如今已有七年,名为齐苍。

    据传齐苍出生之时, 天上祥云密布, 麒麟出现, 以独角指着尚在襁褓之中的齐苍, 指定他为上天定下的天子。

    上书房里, 穿着玄色麒麟袍的年轻帝王刚刚从砚台里沾了一下毛笔, 外面嘈杂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微微偏头凤眸一瞥。

    “影七。”他喊道。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跪在了他的面前,那是由皇帝控制的影卫。

    他的笔尖再次落到奏折上,一边批注一边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影七刚出去, 到了屋顶,便看到了天空中那双巨大的眼睛。

    那一刻, 影七产生了一种恐惧, 仿佛自己是一只蝼蚁, 人类俯下身体望向了他。他的身体发颤, 过了片刻,才仿佛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猛地低下头, 不再看天空上的眼睛。

    影七疯狂的喘气,总算是恢复了冷静。

    他回到殿里,跪下道:“主上, 天空中出现了一双眼睛。”

    齐苍的手顿住了,墨滴从毛笔笔尖落下,在奏折的宣纸上晕染开一片青灰。

    他放下毛笔, 不看奏折上的墨滴,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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