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逗你的,去外面坐着吧,我来。顾灼又笑他,我还能不知道你?真让你做我俩就得双双进医院。

    容因不高兴地搡他一把,出去了。

    顾灼的厨艺算不上很好,勉勉强强能吃的程度,容因可能是饿的不轻,竟然还吃下去不少,也没嫌弃顾灼做的难吃。

    他看了看没剩多少的饭菜,忽然叹口气,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怎么做饭这么难吃啊?江予珩做饭就很好吃。唔,他在这里我就不用吃这些了。

    陌生的字眼从容因嘴里说出来,顾灼咀嚼的动作一顿,敏感地察觉到这人和容因的关系不一般。这还是第一次,他从容因这里听说了他不知道的人名。

    顾灼不动声色地说:这时候还嫌弃,他做得好吃你也没法找他。

    容因继续叹气:是啊,他要是来了我可就完蛋了,我哥一定会追杀我的。

    这么严重?你做什么了?顾灼收了碗筷随手捏了捏容因的后颈。

    容因朝他伸手:光脑给我用用。

    他的光脑出门的时候太慌乱,扔在了谢怀铮的小别墅没带出来,他也是现在才发现。

    顾灼解下光脑递给他,又问了一遍:你跟他干什么了?对了,还没问你呢,这次被你哥关起来是为什么?

    容因埋头不知道再给谁发消息,唇角上扬,是一个笑的模样。

    他嗯嗯啊啊敷衍两句,直到顾灼过来抢光脑,他才抬起头推了顾灼一把把光脑抢回来,继续发消息,头也不抬地说:哦,忘了你刚出来还不知道。

    江予珩是我男朋友,我哥不同意,就给我禁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疯人数 1

    不知道小顾有没有后悔把因因带出来好让他和小江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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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表白

    容因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整个人仍然沉浸在光脑中,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时不时笑两声。

    顾灼的表情出现了半分钟的空白,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沉默许久, 他艰涩地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有点没太听懂。什么、男朋友??

    容因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 就随口敷衍他:就是男朋友啊, 这个还要我给你解释吗。

    他轻飘飘的语句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将顾灼砸醒,好半天他都失去了反应。

    容因还在一旁发消息, 对面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逗得容因更开心地笑起来, 眼睛亮亮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顾灼终于回过神,脸色煞白, 骤然抓住容因的胳膊, 死死固定住他, 后槽牙紧咬:是不是他逼你的?他凭什么、凭什么

    你干什么啊!容因被他吓一大跳,胳膊上传来隐隐痛感, 他不由挣扎起来,顾灼, 你抓得我好痛, 快点放开我。

    我不放!顾灼压制容因的挣扎,三两下控制住他,将光脑拿回来, 不顾容因的反抗,坚决开了投放,把刚才的聊天记录一点不落地看了一遍。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黑,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你还敢去找他?这种时候, 你跟我说你要去找他?

    没有啊,我没有要去找他。哎呀你先放开我。容因努力扒拉开顾灼的手,解释道:我的光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好像被屏蔽信号了,我让江予珩不要过来的信息他说他没收到,所以他现在已经到首都星了。

    顾灼语气不好地打断他:来了就来了,你给他随便找个导游不就行了,还非得自己过去吗。

    容因推了他一把,不高兴地说:哪有你这样的。都说了是我让他来他才来的,哪有让人家来了然后把他一个人扔着不管的啊。顾灼你讲讲道理。

    他顿了顿,放软了语气,去摇顾灼的胳膊:喂,你把光脑给我一下,一会儿他都找不到地方。

    你还想让他找到地方?顾灼气笑了,把光脑放得更高,让容因完全够不到,冷酷地说,不可能,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吧。

    容因又尝试扒拉两把,发现完全够不到之后只能无奈放弃,尝试和顾灼沟通数次,然而顾灼这回不知道为什么铁了心就是不给他,任他撒娇耍赖都不管用。

    后来容因急了,想也不想就大声冲顾灼喊道:顾灼!你别这么幼稚好吗,江予珩是我男朋友又不妨碍我们是好朋友,你又不是我哥你急什么啊!

    我急什么?我难道不该着急吗,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就要和那个江什么的私奔了?!而且凭什么他可以我顾灼也是被气狠了,不假思索地顶了回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顾灼的话掷地有声,却突兀地断在末尾,他屈腿坐在沙发上,容因坐在他对面,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那句话像是硬生生被人从中间截断,不上不下地卡住了。

    顾灼脑袋发懵地想,我什么?

    我刚才想说什么?

    你说什么?容因疑惑的声音适时响起,什么他可以,你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顾灼,说清楚点。

    我、我是说顾灼闭了闭眼,那句没说完的话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凭什么他可以我不行?我也想做你男朋友。

    顾灼?顾灼!想什么呢。

    我好像喜欢你。顾灼徒劳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知道自己对容因的占有欲很强,可他向来告诉自己,这是因为这么多年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直是朋友的,占有欲强一点很正常。

    没什么!顾灼反应很大地回了一句,容因被他吓一跳,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你、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好差。喂,顾灼?容因仔细端详他片刻,有点惊慌地用手指戳戳他,也不闹了,你不会生病了吧?我可不会治病啊,怎么办?

    顾灼脑子里一团乱麻,仅凭本能安抚容因:没事、没事,我没事,你别紧张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容因怀疑地凑近他,把他强硬地按在沙发上,睫毛一闪一闪的: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顾灼手心全是冷汗,心脏一下又一下剧烈地跳动着,容因身上好闻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钻入鼻尖。

    好香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香。手好软啊,像嫩豆腐,摸上去滑滑的。

    离得好近,皮肤又白又细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这样的话我喜欢他才是理所当然吧,我们从小就认识,就算要排号怎么说都得我第一个才行啊

    顾灼懊恼地想,当时就应该早点下手,哪里还轮得到什么江什么的。

    顾灼!容因掐了他一把,用的力不大,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呢。

    啊?啊。顾灼说,我听见了。他捏住容因的手不放。

    容因拍了两下发现拍不开干脆放弃:你到底怎么了?

    顾灼定定地凝视着容因,眼眸中似是千万种情愫,最终缓慢地沉淀下来。容因清楚地看见他笑了一下,神情郑重无比。

    因因。

    嗯?

    顾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喜欢你。

    *

    江予珩从悬浮列车上下来,礼貌谢绝了左右蜂拥而至拉客的飞梭司机们,低头在光脑屏幕上点击几下,寻找出最佳路线。

    他的目光落在最上方的对话框上,那里是一个没被保存的联系人,最后发过来的消息是那我在这里等你。江予珩不由自主地想起容因发这条信息时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也许是刚刚吃完饭,趴在地毯上翘着脚一边吃水果一边给他发的。

    也有可能是准备睡午觉的时候,坐在床上,床头柜还有喝完的牛奶杯,嘴唇上一圈奶白的痕迹,浑身都散发着奶香味,像一颗牛奶软糖。

    江予珩唇角微勾,被想象的画面逗笑。

    他朝着车站大门口走,按照指示的路线花了大概两个小时找到容因给他发过来的位置,前面一段路没有交通工具了,只能靠自己徒步走过去。江予珩抿抿干涩的唇,一点都没停歇地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他为了节省时间,连水都没买,就为了快点到达目的地。

    江先生,请等一下。后方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江予珩脚步顿了顿,才发现是在叫自己。

    他回过头,眼前是三张他完全不认识的面孔,江予珩确信自己今天以前从未见过他们。

    我是江予珩,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男人一直挂着温和笑意,穿着正式,说话的语气也很礼貌:能请您跟我们聊聊么。

    江予珩皱眉: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笑了笑:没有认错,我们就是要找江予珩先生。他把自己的光脑调成两面可视模式,上面是一张江予珩的证件照,您看,这是您吧?

    是我。江予珩仍是皱着眉,但我记得我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没关系,他说,是有人想和您聊一聊公主殿下的事情。

    哪还有什么别的公主殿下。这个称呼永远都是特指一个人。

    江予珩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我知道了,走吧。

    他跟着那些人上了飞梭,看得出来早有准备。正装男人自我介绍说:您叫我曲风就行,我是陛下身边的副官,今天陛下有事不能前来,所以由我来和江先生聊一聊。

    江予珩按照他们的指示坐下,表情冷淡:说吧,想聊什么?

    曲风微微一笑:您先别着急。他又拿出光脑,找出了一组照片。照片的色调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灰暗的天空、脏乱的街道、破败的城市

    没弄错的话,这是您的家乡吧。曲风说,根据我们拿到的资料,您的父亲早年因为工伤去世后,母亲也过度悲伤不久后逝世了,您被送养至当地的福利院长大,于今年考上首都学院。

    他似是动容:不得不说,这样的环境,您还能考上首都学院,真是非常优秀。

    江予珩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语气冷了八个度:是。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曲风并不回答,只是又找出了一组照片。这回照片里的色调可以用鲜艳两个字来形容。湛蓝的天幕、各色的花和青翠的树叶。照片左下角坐了一个小朋友,看上去不过五岁大,头上被扎了个小啾啾,穿着短袖短裤,嫩乎乎的脸蛋鼓鼓的,嘟着嘴,表情不太高兴的样子,像是在赌气。

    是小时候的容因。

    容因殿下从小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朋友,对吧?

    江予珩没有回答他,冷硬的表情却柔和下来。

    曲风也不需要听见他的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跟在陛下身边很长时间了,往大点说,容因殿下也算是在我眼前长大的。他陷入了回忆,殿下小时候很调皮,左窜右跳的停不下来,但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呆在皇宫里。当时当时所有人都非常喜欢他。

    毕竟他那么可爱,很少有人能真的拒绝他。曲风说,他可以说从出生开始就没受过什么磨难,一直顺风顺水地被娇宠着长大。

    相信您和殿下相处的过程中应该可以看出来,他有时候会有点小脾气。

    江予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很可爱。

    曲风温和地说:您身边没有兄弟姐妹,也许很难体会到这种心情。他说,我们只是希望殿下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他想要的生活。

    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江予珩面前:您一路上还没来得及喝水吧?

    江予珩的嗓音已经微微沙哑了,可他没有伸手去碰那杯水:谢谢。

    不客气。

    曲风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温和的像一个在和不懂事孩子讲道理的大家长:怎么说呢嗯,陛下并不是反对您和殿下在一起。但是他不认为现在的您有能力给殿下好的生活。

    我知道您的成绩十分优异,各方面都很优秀。但这世界上优秀的人太多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站在最顶端。

    可是容因殿下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只能站在最高点。

    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江予珩的呼吸无法避免地窒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直球小顾 效率高

    第59章 吃醋

    门被敲响的时候, 房间里已经整整安静一个小时了。容因受到冲击太大,默默躲进了房间里,一副拒绝交流的状态。

    顾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翘着二郎腿刷光脑。

    请问有人在吗?敲门声过后, 是一道陌生的男声, 听着很有礼貌。

    顾灼的视线转向玄关, 顿了顿,没有答话。

    你好?请问有人吗?那人继续敲门, 一副不开门不罢休的样子, 我是来找人的。

    顾灼垂眸看了一会儿外接屏幕上的影像, 确定了他没见过这个人。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身姿挺拔,仪态很好, 隔着一层屏幕也能感受到他像是不太好接近, 周身气息冷冷的。

    许是半天无人应答, 他低头摆弄自己的光脑,似乎在发消息。没一会儿, 顾灼的光脑叮咚一声,是有新消息进入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