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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分配了新任务的时舟又坐了回去,现在的他只要能帮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忙都可以很开心。

    有人帮忙饭做的很快。

    路游原虽然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自己学着做饭,但手艺一般,只能说能吃,不能说好吃。

    他舀了一碗萝卜玉米排骨汤放到时舟面前,想到对方的食量,盛了小半碗米饭,把炒好的菜夹到对方碗里。

    看时舟只是小口喝汤,路游原道:“多吃点萝卜和西蓝花。”

    这两种菜都对眼睛好。

    既然对方是后天失明,说不定还有一定几率能够恢复视觉,路游原没有多余的钱带对方去医院治疗,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小东西上。

    他只是提醒一句,原以为对方应该不喜欢,没想到对方真的乖乖吃了很多。

    小孩不挑食,还挺好养活。

    吃了饭时舟还提出要帮忙洗碗,路游原答应了,他也没走出厨房,就这么倚在门口看着对方。

    需要用到的工具都被提前摆好放在手边,时舟挤了些洗洁精在海绵上,慢慢洗去盘子上的油渍,他做事真的很细致,哪怕是家务都一丝不苟的样子。

    洗完以后还会擦干再摞到一起。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工作?”身后的路游原突然开口道。

    时舟转过头,脸上露出希冀的神色:“可以吗?”

    “可以。”

    看着对方这副表情,路游原莫名觉得自己视线所及之处都亮堂了起来:“等会搭车过去。”

    他们一起下楼,万冬开着一台不知道转过几次手的破桑塔纳过来接人,没下车就看到了路游原身边跟着的小尾巴。

    万冬朝二人吹了个口哨:“哟,干活都随身带家属啊。”

    时舟被调侃的脸红了红。

    路游原懒得反驳,直接带人上了后座:“走吧。”

    “我让我那个无业游民表弟来帮忙了,他现在应该在门口等着我们去给他开门。”

    路游原抬了抬眼:“要给工资?”

    “你别管了,我随便给点就行。”

    万冬瞥了一眼时舟身上的新衣服新鞋:“照你这么个花钱法,撑不到下个月还款就得变穷光蛋,到时候可别求着兄弟接济你。”

    他这个人话又密又多:“多一张嘴吃饭,花的钱更多,谁能想到我们是要开公司的人,连辆新车都买不起,未来的大老板过得这么穷酸......”

    因着万冬这几句话,刚有点神采的小孩转眼又恢复了之前安静怯生生的样子。

    “闭嘴。”路游原察觉到身旁时舟低落下去的情绪:“开你的车。”

    车开到高新区的一栋大楼面前,门口蹲着一个裤子破了好几个洞、染着黄毛的小青年。

    对方见到来人就对着万冬抱怨:“怎么这么慢才来,我都要冻死了。”

    万冬关上车门:“就你穿的这开裆裤,不冷才怪。”

    “都怪你们来的这么晚!”小黄毛犟着脑袋喊。

    在看清时舟长相以后终于咽下了剩下的牢sao,来了几分兴致:“这小孩谁啊?男的女的?长得还挺带劲。”

    路游原的衣角被轻轻拽住,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时舟还是会下意识紧张。

    他挡住探究性极强的目光,拿出口罩替时舟戴上,淡淡道:“到了,进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留下来

    就算穿着幼稚的全套卫衣,时舟矜贵的五官和气质也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被口罩挡住的双唇像最柔嫩的玫瑰花瓣,裸露在外的皮肤净透得如同细腻白瓷,一看就从来不曾经历过风吹日晒。

    只是头发有点长,遮住了耳朵和半边光洁的额头。

    也难怪对方会分辨不清他的性别。

    “在屋里带什么口罩啊。”黄毛抄着裤兜走过去,一只手揪住时舟帽子上的熊耳朵扯了扯,“摘下来再让哥好好看看。”

    说话间就勾住口罩绳替人摘了下来。

    时舟皱起眉,侧了侧身,“啪”地一声打掉对方的手。

    这清脆的一下把黄毛都给整懵了:“靠,至于吗?”

    路游原看了一眼身后的时舟,对方紧抿着唇,精致的小脸冷若冰霜。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对方露出这种神情。

    小孩长得太好,总是让人觉得他就是这么柔软无害,他们都忘了,就算温室里的玫瑰也是带刺的。

    “人家是个男的。”

    万冬脸上有点挂不住,一脚踹在黄毛屁股上,“叫你来干活还是撩闲的?过来给我搬东西。”

    他这个远房表弟上到初中就辍学了,终日无所事事,不是混网吧就是在街上乱转,好不容易挣点外快转身又都扔进游戏账号里了。

    二十出头就当了好几年街溜子,瘦得跟麻杆儿一样,要不是请不起搬家公司,万冬也不会找他来充数。

    事实上对方也如看上去一样好吃懒做。

    在得知时舟是个男生后,黄毛不乐意了,指了指对方:“他怎么不搬?”

    路游原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表弟跟你还挺像。”

    “别搁着指桑骂槐啊。”

    万冬气得不行,骂自己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人家眼睛看不见,干不了活,你搬你的就完了。”

    “原来是个瞎子。长了一张小白脸,看不见有个屁用。”

    黄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搬着张桌子支棱着脑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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