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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青微微蹙眉:“公子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首,不能频繁卜算。”

    唐锦衣:“梦语自然不同。”

    那可是女主啊!

    不过看冉青的神情,大约是理解为了唐锦衣对自家小师妹的偏心爱护。作为一直跟在唐锦衣身边的人,冉青自然是知道自家公子对澜语仙尊有多么亲近,几乎是拿对方当亲meimei宠着。

    “公子是最重要的。”冉青坚持道。

    “嗯嗯嗯。”唐锦衣含糊应付几句,起身问起另一件事:“之前让你打听的秘境可有消息了?”

    过一段时日,就要有一处上古秘境开启,而男主顾雪眠所用的本命法器便是从那里面所得。唐锦衣这次吃了教训,就怕剧情再有变动,想提前做好准备。

    “是,属下探听到灵丹宫似乎有些风声,大概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灵丹宫?

    此间世界有三大顶级宗门,便是天清宗、仗剑门与灵丹宫。顾名思义,灵丹宫以丹药最为出名,其中修士也有众多精通杂学者。

    “灵丹宫啊,”唐锦衣目露羡慕,“听说他们很有钱……”

    修士修行离不开丹药,以炼丹为长的灵丹宫可不就富得流油!对比之下,天清宗还好些,仗剑门那群只爱剑、整日把所有积蓄都花在剑上的直肠子剑修就格外清贫了。

    想了想,唐锦衣便吩咐冉青:“你去灵丹宫打听消息时,顺便买些上品疗伤丹药回来。”

    冉青眸光微动,公子不缺丹药,近日琅梧洲也没有人受伤。如此一来,这丹药便是……

    想起那日见到顾雪眠似乎腿上有伤,冉青面上笑容滞了滞。

    但他还是温和应道:“是,公子。”

    .

    这之后,唐锦衣总算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身为天清宗举足轻重的人物,无人敢强迫他做什么,而原身本就喜爱清静、又体弱不能劳累,因此他只需待在琅梧洲做一条快乐的咸鱼。

    就是有一点让唐锦衣有些苦恼。

    不知是否是炮灰与主角间的关联导致,他但凡出个门,便经常碰见顾雪眠。

    去藏书阁挑书,转角遇上顾雪眠无辜望着自己;

    拜会宗门长老,恰逢顾雪眠在那处做杂役;

    就连随处闲逛,都能看见顾雪眠又被同行弟子欺负。

    唐锦衣:“……”

    这孩子怎么老被人欺负?要是这样,倒也难怪后来会黑化,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唐锦衣身为元婴境界的修士,收敛自身气息自是轻松自如。他站在一棵合抱粗的古树之后,看着远处几个弟子正围着顾雪眠推推搡搡。

    此处是天清宗后山的一处树林边缘,与琅梧洲相隔不远,因着这地方十分偏远平日没人过来,那几个弟子动作嚣张,也丝毫没有压低声音:“顾雪眠,听说你是从魔窟里被师兄师姐们捡回来的?怎么,你是不是也是个小魔种啊?”

    几人似乎觉得这话好笑,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嘲笑声。

    被围在中央的顾雪眠垂着头,像个闷葫芦一般不反抗。

    “听说前段时间他还主动凑到玄乙仙尊面前去了。”另一个弟子阴阳怪气地说:“仙尊当初救你一次,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你怎么有脸贴上去啊?啧啧,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单灵根仙尊就对你另眼相待吧,灵窍没开的单灵根就是废物!”

    他们声音这么大,唐锦衣隐约听了个明白。

    顾雪眠是个难得一见的单灵根,若非他竟是天生没有灵窍、几乎难以修炼,必然会被实力强大的长老们争相收入门下。可偏偏是这个致命缺憾让他只能当个外门弟子,珍贵的灵根也毫无用处。

    当初顾雪眠被天清宗中人从魔窟救回,最大的原因便是看重他灵根纯正,谁知道竟是如此可惜,最后只能让他当了个外门弟子。而顾雪眠本身修为实际上不如普通外门弟子,自然是会令跟他同为外门弟子的人心生不平。

    那群人还想再推顾雪眠,却见他突然抬手。

    然后……缓缓捂住自己的颈侧。

    这是作弄什么玄虚呢?几人面面相觑,都十分狐疑。

    “小四……别乱动。”顾雪眠沙哑着嗓音,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

    不用仔细寻找,他便知道定然是仙尊在附近,否则小四不会突然这样激动。

    几个弟子本以为他是想要反抗,却没想到这小子突然捂着脖子笑了起来,一时都有些愣住。

    这是失心疯了?突然笑什么!

    一个弟子被他笑得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手中握住一条鞭子就对着顾雪眠抽过去:“你有病吗?”

    鞭子是这人的法器,上面还带着锋利倒刺,挟着烈烈风响抽过去恐怕碰一下就要见血。可它却在半空中被一只苍白的手掌牢牢握住了,众人惊愕望去,就见顾雪眠一手握住鞭子,一边抬头对那弟子笑了一下:

    “今天,允许你伤我。”

    ……什么怪人!

    那弟子大骇,顾雪眠看着一副营养不良、风吹便倒的模样,力气却大得可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恐怕会以为钳住自己鞭子的是一头力大无穷的猛兽!

    他一时有些急,用力甩动鞭子逼顾雪眠放手。谁知下一刻,那面带笑意的少年竟是突然松了手,鞭子顺势甩出,“啪”一声抽在那单薄的身子上,直勾出一道血淋淋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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