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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段时日,院子里多了几个人,他的开销也大了起来,原本以为花不完的灵石竟然就要见底了,宋衔之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要做回穷光蛋,便想着这些日先去接点简单的宗门任务,补贴一下开销。

    刚好可以顺便历练一下,精进一下修炼的功法,前一段时间修炼的新功法搁置了一段时间,最近又被他捡起来练,如今已经差不多到了能和普通生灵对话的地步。

    宋衔之一边走一边想,竟然不自觉地撞上了人。

    对方倒是站的很稳,他却趔趄了几步,幸而对面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臂。

    宋衔之一面道歉一面道谢,一抬头,却发现扶住他的人竟然是数月不见的唐棠,而在他身边,一如既往的跟着白景逸,两个人好像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体的一般。

    这是不想遇见谁,偏偏遇上谁,宋衔之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淡了许多。

    自那天,神鞭之下体验过原主的记忆之后,他便对这二人好感甚少,但也说不上讨厌,只是想躲着而已。

    他低下头,疏离地致歉,像是不认识他们一般。同时也希望,对方能因为他这几月的外貌变化认不出他来。

    然而,事与愿违。

    “宋师弟,是你吗?”唐棠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些激动,情不自禁般上前一步,有些失了礼数,不像他。

    宋衔之愣了一下,皱眉后退。

    不是说除了白景逸之外,鲜少有别人能让他如此展露情绪吗?

    不过此刻要非装作不认识,实属刻意过头,宋衔之只能抬头,淡淡打招呼:“唐师兄好。”

    唐棠察觉出了他的冷淡,嘴角勾起的浅笑缓缓凝固,但宋衔之明显变化极大的外貌却又让他出了神,心口有什么东西被揭开,鲜活的动了动。

    第106章 难道,他也回来了?

    “宋师弟,你还在怨我,是吗……”

    唐棠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绝美青年,捏紧了手中的剑柄。

    宋衔之睁圆了他的桃花眼,无辜问道:“怎么会呢,您是师兄,衔之不敢。”

    唐棠被他的话狠狠刺痛,许多话在舌尖滚了滚,最终还是苦涩的难以启齿,对于宋衔之,他心中有万般愧疚。

    “师兄还有事吗,没事衔之就先走了。”

    他可没空在这里看唐棠后悔,更没兴趣当白景逸眼中的第三者。

    对方那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这个白景逸,人设似乎和原著出入很大,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注意道,还傻乎乎得以为这就是主角的独特个性,磕他和唐棠的cp……

    唐棠见人要走,几乎想都没想的便伸手拉住了对方温热细瘦的手腕。

    宋衔之疑惑地歪头看着他,眼神中除了一点不耐,什么都没有。

    唐棠看的心惊,但还是干涩地开口:“宋师弟,那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宋衔之听笑了,眼眸在阳光底下清澈透彻:“师兄不用跟我道歉啊,你跟我道什么歉呢,你们又没有错,错的是我。”

    他实话实说,内心也没什么波澜。

    但这些话听在唐棠耳朵里,就成了怨怼,听在白景逸耳朵里,就是估计为之。

    “宋师弟,我知道你怨……”

    “好了唐师兄,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的,我根本没有怨过你,这些话,你应该跟之前那个宋衔之讲,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他冷淡说完,用力拨开了唐棠死死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唐棠面上好像闪出了一丝慌乱,丝毫不像他高冷的人设。

    宋衔之瞥见了,却只觉得不适,退了两步。

    看话本的时候,他就最讨厌看这种火葬场戏码,更何况是在这种已经换了个芯子,而对方也已有了官配的情况下。

    同样是对原主有感情,看过云翎的深情,在看唐棠在这种情况下的回心转意,就显得有些可笑。

    虽然宋衔之没什么感情经历,但唐棠的眼神他却不会看错,分明是心底有原主的。

    但伤原主最深的,却也是他,所以也没什么好不忍的,藕断丝连对谁都不好。

    宋衔之话说到这份上,唐棠也再说不出一句,生生立在了原地。

    “那么,今后你我,一别两宽,也希望唐师兄能珍惜眼前人。”

    宋衔之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一旁的白景逸,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而后转身便走。

    “衔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唐棠几乎是下意识便喊了出来,眼中爬上了血丝。

    “唐师兄!”白景逸再也忍不住,指甲狠狠掐进了rou里,攥住了唐棠的手臂,蹙眉凝望,泪似玉珠,滚滚落了下来。

    他恨得浑身发抖,却又拼命忍着,一手死死攥住脖子上的玉坠。

    玉坠锋利的棱角瞬间便将他的掌心划破,鲜血如活了一般,飞快地钻进其中。

    淡青色光芒如流丝,在玉坠中转了转而后反注进白景逸的伤口里。

    刚走了两步的宋衔之顿觉心口一痛,身上的灵气好似瞬间被抽空了一样,脚下一软,身子撞便在了一边的墙上。

    他脸色灰白,缓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好转,幸而,耳朵上的夜泉在这时动了动,闪烁着暗黑色的光芒,为他收揽了不少灵气。

    唐棠看着不远处的宋衔之,再看近前哭的双眼通红的人,再也抬不动脚步,恰好白景逸在这时旧伤复发,昏了过去,他便匆匆带人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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