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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之后,他盘膝而坐,闭上眼对山叶道:“开始吧……”

    就在阵纹刚刚被点亮的时候,一道颇为平淡的嗓音穿了过来。

    “等等……”

    第165章 不死不休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年。

    他穿一身红衣,长发高束,姿态肆意。精致的脸上虽带着浅笑,却给人一份疏离之感。

    他一脚踏进金殿,细白的手指上,转着一枚小小的玉佩。

    “摄魂术就不用了,我这里有证据。”

    “喏。”少年将手中的玉佩抛在地上。

    玉石撞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道红光从中闪出。

    然后,一个清晰无比的画面便浮现了出来。

    画面里正是黑夜,画面中的两人,正是前掌门和白景逸。

    前掌门待白景逸不薄,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偏爱,所以对对方并没有防备。

    开始时,两人相谈甚欢,等到掌门被白景逸逗得开怀大笑的时候,他脖子上悬挂的那枚青玉便忽然光芒大盛。

    青色的光,化为细长的利剑,瞬息之间便将掌门的喉咙刺穿。

    而掌门的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回去的笑。

    “这!这怎么可能!”

    大殿中顿时吵作一团,连云翎和山叶的表情都大变。

    山叶更是直接上脚,狠狠踹在了白景逸的心口处,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当真是你害了掌门师兄!”

    他踹了一脚,尤其嫌不够,又拉着地上人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狠狠甩了几个巴掌。

    少年手一伸,那地上的玉佩便自动回到他手中。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双臂环抱在胸前,视线一直落在白景逸身上,让人看不出他心情如何。

    宋衔之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倒是沈铎察觉出了一些,看向少年的眼神有些惊讶。

    白景逸被这一连串的打击搞得整个呆住了,他没想过,当时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既然就这么被人揪了出来。

    他眼眶发烫,脸颊也被山叶打的高肿起来。

    “不不!不!”

    “凭什么!这个人拿出来的东西不能信!假的!不是我做的!”

    白景逸疯狂的挣扎起来,山叶一个不留意,竟让他挣开了。

    冲开了桎梏,白景逸忽然有了孤注一掷的狠劲。

    没了青玉,他好像什么都不是。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可就算是要去死,他也要拉上宋衔之。

    他这两辈子,就是要与宋衔之这个人,不死不休!

    或许没有人能理解他。

    他也知道自己救不起来了。

    他太想要宋衔之的一切,天道不给,他就自己去抢。

    抢不过来,那就毁掉。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当时没有在望山镇遇见宋衔之就好了,那样他也就不会知道,明明是在同样一片天空之下,却有这般不公。

    一个天生就是耀眼的星星,一个却是可以任人踩践的尘埃。

    如果这颗耀眼的星星没有将他带到天上,或许他便可以就那样,愚昧无知的死去,死在昏暗的角落里。

    可惜,见过星星之后,谁还甘心做尘埃。

    白景逸到如今都不悔自己做过的一切,毕竟,他是在为自己争。

    然而,事到如今,他想要杀掉宋衔之,俨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166章 果决

    大殿威严,四周除了各位峰主的宝座之外,还各自悬有几面巨大的水镜。

    通过这些水镜,可以将殿内的情境传达的殿外。

    而此时此刻,青河宗的主峰上,已经密密匝匝的站满了人。

    这些弟子在执法堂的管束下,虽然没能直接冲进殿里,却也早都吵开了。

    仔细听去,便能发现这些人尽数是在谩骂白景逸。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人群中之前那些为白景逸讲话的人,也纷纷调转了矛头,谴责起了自己昔日的心慕之人。

    “没想到白景逸居然是这样的人,当真是美人如蛇蝎!”

    “杀害了掌门,还嫁祸给宋师兄,说他是魔头都不为过!”

    “这种人就应该废去修为,赶出师门!”

    众弟子义愤填膺,而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些是刚从花海秘境中赶回来的,其中便包括唐棠。

    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将事情的过程看了个详尽。

    其中那几个和宋衔之相处过的弟子,尤为愤怒:“我就说,像宋师兄那样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原来是遭歹人陷害……”

    “唐师兄,你平日里和那白景逸私交甚好,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是个坏人吗?”一位年纪较小的弟子直言道。

    被问到的唐棠脸色僵硬的摇了摇头,握剑的手用力到发白,目光发狠的看着悬境中的白景逸。

    若说其他尚好,但这个人竟背着自己,杀害了自己的师尊,最后还将罪名嫁祸栽在衔之头上。

    如此行径,天理难容。

    唐棠心中对白景逸仅剩的悲悯也被消磨殆尽,只等众峰主下决断,让此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等他看到白景逸竟然试图对衔之再次下手时,他未经思考,脚下便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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