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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面,那位老医生忽然哎呦一声,捂住自己的头,像是在承受剧烈的头疼。

    过了好一会,殷商率先回过神,盖上了自己衣服上的帽子,挡住那对耳朵。

    几分钟后,老医生也缓过神,看着殷商:“哎呦,我怎么突然头这么痛啊。诶等等,刚才你头顶是不是有什么来着?”

    “你看错了。”

    殷商留下这句话和一张纸币,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

    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一年,可画面依旧清晰。

    他不允许宁惟玉有任何因为自己而受伤的可能性存在。

    殷商近乎温柔地承诺道:“哥哥,以后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以后。

    这两个字在宁惟玉的舌尖绕了一圈,竟是品出了几分难言隐忍的意味。

    宁惟玉抬手撑在殷商前胸,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情绪浓烈而复杂,但又是真挚的。

    他是愿意相信殷商的。

    那么他的哥哥,他的朋友们,也是因为有不可不说的理由而隐瞒他吗?

    如果是这样,他可以接受暂时的等待。

    “咳咳,那个……你们……”

    两人的身后,传来一道故意提高嗓音的咳嗽声。

    宁惟玉从思绪里挣脱开,慢半拍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们学校的副校长正尴尬地看着他们,弥勒佛一般慈祥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纠结。

    “那什么,在行政楼门口呢,你们注意一点影响。”副校长苦口婆心地劝这两个人。

    宁惟玉离开殷商的怀抱,莫名其妙道:“我安慰一下小弟,需要注意什么影响吗?”

    “啊……?”副校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陷入了沉思。

    另一位当事人看着突然空了的怀抱,磨了磨尖牙,但也没说什么。

    宁惟玉反客为主地劝副校长:“做人要坦荡。”

    “……”副校长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和眼光,对此保持存疑,并重新确认这两个学生的安全,“……不说这个了。刚才你们俩没伤着吧?”

    宁惟玉敷衍道:“没有,刚才不是检查过了没。”

    “没事就好。”副校长想到刚才行政楼里混乱的场景,以及那位学生被带走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

    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不出几个小时就传遍了整个学校,甚至在校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周六上午。

    宁惟玉醒了以后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干脆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拿过床头柜的手机。

    因为昨天的大事件各种群组都炸开了锅,论坛也是帖子一个接一个。毕竟除了仇康,大家还没有遇到过在校学生直接被押走的呢。

    系统整理出来的仇康的种种恶心事也被发在了帖子里,几分钟就被顶成了飘红贴。

    宁惟玉点进去看了几眼评论。

    -卧槽,我知道他仗着家里有钱权就横行霸道,没想到恶心到了这种程度。

    -对啊,太过分了!

    -我光知道他会欺负同学,没想到他还强迫学妹??

    -呕呕呕,太恶心了。成年人了,就该受到法律制裁!

    -其实我还在想他这种背景的,学校说不定会把事情压下来呢,没想到直接带走了,哈哈大快人心!

    -感觉有宁在施压……?毕竟单单仇康一个的话,说不定真的还能留在学校作威作福呢。

    ……

    宁惟玉随意划拉了几页。评论基本都是痛斥仇康的,偶尔有帮他说话的也被骂到删除评论。

    说实话,仇康在原著中是炮灰反派,但并不是描述的重点,有很多事情宁惟玉也是在系统整理完才知道的。

    好在有系统帮忙,这个渣滓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看了一会,退出论坛。这时候,顶部的通知栏弹出来一条推送。

    [震惊!燕城大家仇家长子竟在派出所门口做出这种事情……]

    宁惟玉被这个标题党的推送吸引,点开了视频。

    画面里,仇康大吼着推搡公职人员,他的父亲在旁边焦头烂额打电话找关系,母亲则是一起大骂。

    现场的混乱持续了一分多钟,最后仇康还是被强制带了进去。

    估计是那家媒体嗅到了仇家败落的前兆,又想博眼球,花钱把这个视频送上了热点推送。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社会上的大范围讨论,风向同样一致,对视频里的仇康疯狂唾骂。

    仇康可以说是达到了社会性死亡的程度,仇家企业的股价也在一天之间跌到历史新低。

    唔,是他应有的。

    宁惟玉看了几眼,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离开被窝。

    客厅外,殷商早早醒了,正在客厅等他出来。

    “起这么早?”宁惟玉渡步到殷商旁边,查看小弟给他买了什么早餐。

    “哥哥,你上午还有一个排练呢。”

    哦,他们班文艺汇演节目的第一次集体排练,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差点忘了。

    宁惟玉咬了一口包子,有些狐疑。

    殷商怎么记得比他还清楚。

    ……

    排练的地点在艺术楼的一个空琴房里。

    宁惟玉吃过早餐,才和殷商一块到排练地点,是一行人里去的最晚的那个。不过没人责备他,反而用新奇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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