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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庭大口喘着气,心跳得飞快,耳里似有耳鸣。

    疯子。

    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助理放下窗户,车子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明明最该是佛前莲花,但语气却像是索命的厉鬼,让人胆寒不已。

    “想说就跟来吧。”

    助理看着腿软的许庭笑容得体的道:“许先生,您自己在后面跟上我们的车吧,这座位不是给外人留的。”

    许庭看着飞驰而出的黑色迈巴赫,控制不住的后退两步坐在地上,额角全是细密的冷汗。

    ……

    华玺阁二楼包间里。

    助理有些怜悯的看着极力压制着恐惧的许庭,眼底浮起一丝嘲弄。

    何必呢。

    怕成这个样子还要跟着来,真是想要作死。

    荣胥身形挺拔,坐在主位上连外套都没脱,摆明了没把许庭放在眼里。

    许庭握着杯子,难堪的垂下眸子,眼尾发红。

    “我没有功夫陪你浪费时间。”荣胥扫了一眼手表,眉眼冷沉。

    许庭笑得有些勉强,几秒钟后看着荣胥低声道:“荣少爷,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传闻——池寒和我长的很像。”

    荣胥忍不住嗤笑一声:“和你?”

    他长腿交叠,身子向后靠,眸子里满是蔑视:

    “你也配?”

    许庭放在膝上的手瞬间握紧,细瘦的脖颈上青筋浮起。

    他从小都在人的追捧中长大,就算后来家道没落和方景洛分开,他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讽刺过。

    荣胥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许庭一句话就让他失了胃口。

    助理紧跟着一起走,路过许庭的时候嘲讽的看了对方一眼。

    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在助理打开房门前,餐桌前的许庭忽然开口道:

    “荣胥,那你知不知道在池寒认识你之前,他曾经疯狂追求过方景洛?”

    荣胥脚步一顿,眸子里黑沉沉的一片。

    许庭没有回头,他此刻憋着一口气,眼中有些疯狂:“他没有告诉过你吧,他当时就是靠着和我一样的这双眼睛才做了方景洛的情人。”

    “你确定他是真心喜欢你吗?”

    许庭说完以后心脏砰砰跳。

    他今天并没有激怒荣胥的意思,只是想要利用荣胥来达到刺激方景洛的目的。

    但是荣胥说的话实在是太毒,他这才一时冲动,说了这些话。

    许庭稳了稳情绪,放缓声音道:“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个提醒,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他边说边回头,下一刻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因为门口只剩下助理一个人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一样。

    “……荣胥呢?怎么只有你了?”

    许庭站起身,眉心紧皱,他今晚专门戴了口罩只露出眼睛就是为了刺激荣胥相信自己的话,现在荣胥走了光留下个助理那这还有什么用?!

    助理理了理袖口,笑道:“许先生你表演完了?那就该我说了。”

    “我们老板的意思,就是让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毕竟每天都有不小心沉到海底的人不是吗?”

    许庭脸色瞬间煞白,他扶住桌子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荣胥这人……真的是会说到做到的。

    助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收起脸上的笑容就转身离开了。

    也不看看在跟谁玩心眼呢?

    ……

    荣胥看着车窗外,眸子里一丝情绪也无。

    直到他口袋里的电话响起,那是池寒独有的铃声。

    荣胥眉眼低垂,面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声音却完全没有刚刚面对许庭时的冷漠。

    “荣胥你还没下班吗?”

    “下了,正在去接你。”荣胥食指擦过手机边缘,依旧如常的道,“饿了吗?想吃什么?”

    池寒笑着跟路过的同学打了两声招呼,继续道:“我都行,要不吃菜吧。”

    “好。”

    荣胥听着对面的笑声,眸中雾蒙蒙一片。

    吃饭的时候池寒就觉出不对劲了,回到家后他把人抵在墙上“严刑逼问”。

    “怎么了今天,又不高兴了?”

    荣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如同墨染的眸子里黑漆漆的看不到深处。

    池寒有些头大,又急又心疼。

    每次这人都憋在心里,老是自己去消化。

    荣胥知道自己应该要去相信池寒,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和方景洛也独处在一起过,他的骨子连着皮rou就都在疼。

    他太贪心了。

    他连两人没有交集过的前半生也想要占据。

    荣胥扯下领带,系在池寒的眼睛上,沉默的拉着对方往走廊深处走去。

    池寒猝不及防被蒙了眼睛,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莫名的不安全感将他笼罩,但又顾忌荣胥的情绪,不敢轻易拽掉。

    “荣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这绝对不是回他们房间的路,池寒死死抓着对方的手,喉咙滚动了一下。

    房门打开又被关上,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

    池寒站在原地,探手去找荣胥。

    他是真的有点儿害怕了。

    不是害怕荣胥对他怎么样,是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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