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页

    此时玻璃瓶里已经快装满了,瓶子里的纸鹤带着点点的荧光,显得很是好看。

    这下刘启源才确定这家伙竟然是认真的,当即不解的皱起眉头,“你真信这个?我看你别到时候愿望没许下来,手残废了。”

    “不是给我许愿,这是礼物。”贺之钰小心翼翼的关好抽屉,坐直身子,从身侧又撕了一张彩色的折纸下来,面上多了点甜蜜的笑道:“这是送给齐奕的生日礼物。”

    他只要一想到,齐奕以前也曾这么认真的给他一只一只的折纸鹤,心情就变得极好。

    虽然现在齐奕生他的气了,但他相信,一个能在幼时善良到一直陪着他的人,是不会拒绝他这么辛苦折出来的纸鹤的。

    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齐奕,他是诚心的知道错了,以及让齐奕知道他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你真是——”

    看贺之钰一副着了魔的样子,刘启源眉头皱的越发紧了,顿了顿,好半晌才道:“你他妈怎么敢的,疯了是不是?!”

    对这话贺之钰就不爱听了,他抬头,十分不悦的看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是怎么敢的!”

    刘启源两步走到床前,对上贺之钰危险的桃花眼,加重了声音,“齐奕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点数是不是?你真的天真的以为他会收下你送的东西?”

    说着他下移视线,注视着贺之钰的被绷带紧紧缠着的胳膊,像是咬紧了牙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你这伤虽然找不到证据,但百分之百就是墨音那个瘟神干的,墨音现在和齐奕一个战线,你还敢接近齐奕?”

    闻言贺之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停下手里折纸的动作,眯起眸子道:“刘启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种了,墨音你也怕?”

    不等刘启源接话,他继续道:“墨志远正在蚕食墨家,现在墨音手上可能还有什么底牌,但你等个几年,你以为一无所有的墨音还能做什么?我将来可是贺家的当家人,弄死个墨音还不简单。”

    刘启源不懂大家族之间的家产问题,不感兴趣,他的重点也不在这上面。

    沉默片刻,忍了贺之钰说自己没种的话,他深吸口气,尽可能冷静的道:“好,不说墨音,那你以前对齐奕做过什么你都忘了吗,你知不知道齐奕有多恨我们,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给齐奕送什么礼物?你这是自取其辱!”

    “没关系,齐奕不原谅我,我就一直道歉。”

    对此贺之钰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过去确实做错了,但总有一天齐奕会发现我当初不是故意的,也会发现我是真心对他好,他会重新接纳我的。”

    听到这话刘启源觉得自己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了,终于拽起贺之钰的衣领低吼道:

    “你个疯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学校现在由齐奕带头,建立了一个学生会,里面所有的规则都是针对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惩罚我们!

    “你去找齐奕,只会让齐奕更厌恶你!”

    不想话音落下,刘启源就感觉自己手腕被狠狠攥住,接着对上了贺之钰阴沉到偏执的视线。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贺之钰赤红着视线,如玉的面容覆了一层冰霜,声音近乎扭曲嘶哑的道:“没有齐奕,我就活不下去!”

    疯狂的模样吓到了刘启源,见刘启源呆住,贺之钰这才松开手,不能理解的道:

    “想要什么,我不管去抢去偷都要夺来,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恶心。”

    第六十章 老子要把墨志远的头拧下来

    “恶心?我看你才是不可理喻!”

    刘启源见鬼似的直起身,焦躁的在床边走了两步,盯着贺之钰道:“老子今天就搞不明白,你活不活,和齐奕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他倒是突然想起来,贺之钰之前还没对苏团这么冷淡的时候,也是一副苏团不好他就要死了一样的态度。

    对此刘启源完全不能理解贺之钰到底在想什么,“你这疯子,你活着是为了别人活的吗!齐奕要是这辈子不原谅你,你怎么办?”

    “不,他会原谅的。”贺之钰以极快的速度,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刘启源差点被贺之钰的天真给气笑了。

    他亲身经历过被排挤的感觉,现在只要一想到齐奕被他们折磨了那么久,就不敢面对齐奕,贺之钰竟然还觉得齐奕会原谅他们?

    他觉得自己要是齐奕,看到贺之钰只想给他一拳,捣死算了。

    见贺之钰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又开始低头折纸鹤,刘启源看不下去的要抢他手里的折纸,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对上了贺之钰阴冷的视线。?蛤利啵铽的学愿?

    “滚。”贺之钰阴冷道。

    见状刘启源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

    他一脚踹翻床边的一把椅子,瞪着贺之钰发狠道:“行,你就继续疯,等将来后悔的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说罢他气冲冲的摔门走了,房间内的贺之钰却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折纸。

    胳膊实在是疼的厉害了,他就停一下,注视着手上的纸鹤发呆。

    他没忘记,齐奕曾说纸鹤是对他的施舍。

    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轻而易举能挽回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