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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笛人诧异地瞪大眼,悠扬的笛音瞬间走调。

    席安康确实有办法能够让金冠琉璃鸟少受点痛苦,但是,这只金冠琉璃鸟一共也就十根羽尾,平时它们会经常对其他灵兽显摆羽尾,一旦变成暂时性的秃尾,可想而知,会遭遇其他灵兽如何的嘲讽。

    但席安康已经见识了上官恒的强大,况且这人确实没想要灵兽的命,还救了他的命……

    “你听下笛声,这灵兽由我制住,拔毛交给你了。”阎攸宁根本不在意吹笛人纠结与否。

    金冠琉璃鸟羽尾对炼器有大用,好不容易逮到一只,一根都不能浪费。

    拔羽毛的时候,吹笛人一边顺着灵兽的背部,也不知道是摸到了哪个点,每拔一根,金冠琉璃鸟就会发出一声婉转的鸟鸣。

    于是,这片荒凉区域不断响起鸟鸣声。

    直到十根羽尾全部拔完交到阎攸宁手中,他爱不释手地摸着琉璃色的羽尾,抬眼看到呆愣愣的金冠琉璃鸟。

    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灵兽扭头看向尾巴,看到自己变成秃尾后,猛然仰天发出凄惨的哀叫,。

    席安康对金冠琉璃鸟满腹同情。

    再看上官仙师,一边拿着漂亮的羽尾,一边对哀鸣的灵兽道:“十根羽毛救你一命,非常值了。”

    金冠琉璃鸟流下两行清泪,似乎知道打不过对方,在限制行动的结界消失之后,展开双翅倏地一下飞走了。

    席安康哭笑不得,随后面向上官恒,郑重地拱手道谢:“小人名叫席安康,今日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阎攸宁收起琉璃羽尾,问道:“你知道湛廉他们为何要杀金冠琉璃鸟吗?”

    席安康摇头道:“小人之前是帮助一开始进入的二人的,他们说只是想取金冠琉璃鸟的羽尾。小人师父之前在中圈遭遇不测,小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以帮助他们为条件,让他们保护我来到的此地,不曾想他们出尔反尔,竟然要杀金冠琉璃鸟……”

    幸好后来遇到了上官仙师。

    “你师父也是吹笛人?”

    席安康遇到过的修士除了师父外,很多都对凡人嗤之以鼻,像上官恒这般有些古怪,但对他好声好气说话的,反而让他有了点倾诉的欲望。

    “师父他是个筑基中期的散修,一直以来都靠着吹笛安抚金冠琉璃鸟来赚取灵石或者一些丹药。这八年来,总有修士前来寻找金冠琉璃鸟,他们都是接了悬赏楼任务的,因为金冠琉璃鸟是独来独往的灵兽,一只出没的地方不会再有第二只,他们说是发布者说取尾羽的数量还不够,至今来比一共有十五波人了。”

    席安康没说的是,因为金冠琉璃鸟数量日料稀少,师父他们近年来总是无功而返,这次他能遇到这一只,亦是非常幸运了。

    “两个月前,师父跟着三名筑基中期修士前来中圈,但他们都没再出来。”席安康这次也是担心师父急了,身为凡人不自量力选择同意带修士进来。

    阎攸宁一听席安康师父的情况,想到原著里一段故事。

    他打量着席安康,看得席安康眼神闪躲,才温声慢语道:“听过中圈的一个传说没?听说,里面有个奇怪的地方,能够实现修者所想,即便是成仙也能变得唾手可得。”

    席安康呆住了。

    阎攸宁扑哧一声笑道:“自然是假的,那其实是个幻境之地,入幻境者几乎没有脱身可能。”

    看席安康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阎攸宁压低声音着重道:“几乎的可能就是,只要找到特殊命格的人,自有破解之法。”

    席安康不明所以,脸上皆是担忧。

    阎攸宁本以为有池醉一把“钥匙”就够了,没想到还能再碰上另一把“钥匙”。他心情甚好,打开折扇,轻轻扇动,指了指池醉,笑道:“等这位小友调息好,让他带我们去找你师父。”

    池醉可万万不能有事,否则他的莲花清心铃也就要白白溜走了。

    席安康连忙点头,虽然不明白池醉为什么有找人的本事,但并没有多问。

    等待约莫两个时辰后,席安康仍有耐心,但rou眼可见上官恒神色不耐烦起来,他不敢妄动,缩在一角,安安静静。

    阎攸宁转来转去多有走动,每一秒的等待对他皆是煎熬。

    当耐心告罄,他直接坐到池醉身后,运起法力,一掌抵到对方背后。

    不一会儿,阎攸宁收回法力。

    池醉身体忽然颤动,接着眼睛一睁,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倒入阎攸宁怀里。

    少年脸色苍白犹如大病一场,身体冰冷,连呼吸都极为微弱。

    阎攸宁拿出一颗红色丹药:“谁让我保证了你的安危呢,吃下这个。”

    此时的池醉全身酸软无力,头晕眼花,宛如置身冰窖的身躯忽然被温暖包围,他听到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

    随即,有柔软的触感接触到他的嘴唇,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飘入鼻尖。

    池醉下意识地紧闭嘴巴,紧接着,温热的指腹用蛮力一点点撬开他的双唇和牙关,一颗沾染着体温的丹药紧随其后被推入口中。

    香甜的味道入口即化,流进喉咙里。

    怀里的少年因为吞药吞得不情不愿,无意识中发出了一点类似委屈的呜呜声。

    阎攸宁将沾上唾液和血迹的手指抹到池醉衣服上,准备让人躺地上,要放手时却发现,对方的手将他的衣袖攥紧在拳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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