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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长在池醉身上的藤蔓花牢牢占据阎攸宁的视界,他抬起手,扯开花朵的时候,连接在池醉体内的藤蔓喷溅鲜血。

    席安康看到的一次刹那,惊呼出声。

    阎攸宁面目不改色地继续拔出那些藤蔓与花朵。

    手上和身上难免弄得鲜血淋漓,原本昏迷不醒的池醉因为痛苦叫出声。

    阎攸宁用左手一把捂住池醉的嘴,池醉直接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随即竟然无意识地一口咬住他的手,却还是藏不住破碎的呜咽声。

    阎攸宁眉头一皱,想抽出手。

    但在看到池醉血rou模糊、可怜兮兮的样子后,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停了动作。

    直到池醉身上的多处伤口在禅莲心灯治愈下,一点点长出新rou,重新恢复人模人样,阎攸宁才收起心灯。

    低头之时,便对上暗含秋水似的柳叶眼。

    池醉眨了眨眼睛,松开昏迷中抓着阎攸宁衣服不放的手,从阎攸宁怀里爬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挂在腿上,身上染满鲜血,非常狼狈。

    他掩去眼底的波澜,艰难开口道:“前辈,你太慢了……”

    阎攸宁挑了挑眉,笑着道:“幻境带来的美梦实在太好,没你的阵法我一时三刻怕是破不了的。”

    “前辈过谦了。”池醉语气里满是不信,随后又一改语调,平静地问道:“前辈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阎攸宁不置可否地笑。

    “前辈是怎么知道的?”池醉又问道。

    “听高人说的。”阎攸宁四两拨千斤道。

    “前辈又为何找我来此?”池醉继续凝视他。

    “高人说,只有特殊命格的人才能有机会找到。”阎攸宁从容不迫道。

    池醉知道再怎么问都无法从上官恒口中探出什么,显然他在这人眼里就是个工具罢了,但好在这个神秘男人并没有见死不救。

    即便不知道上官恒用了什么办法将他从地狱救回人间,但方才濒临死亡时感受到的真切温暖,却叫他永生难忘。

    池醉缓慢移开视线,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又微微扯了扯嘴角,唇角轻颤着。

    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一闪而逝后,变成一抹坚毅停留在眼底。

    “师父!”席安康师父也跟着醒过来,见到席安康后先是难以置信,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中浮现泪花,笑着拍了拍席安康的肩膀。

    此时无声胜有声。

    阎攸宁顺利找到莲华清心铃,没打算在仙域白林多待。等其他人恢复一些体力后,他便带着几人离开了此地。

    席安康等人千恩万谢。

    三个修士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拜谢过后互相搀扶着先行离去。

    席师父被席安康扶着,望着差点夺去他性命的仙域白林,表示以后如果能用得到他,他一定万死不辞。

    阎攸宁怎么能放过这等好事,笑着道:“劳烦以后再碰上金冠琉璃鸟,帮我留几根羽尾,再把信笺送到岱舆客栈便是。”

    席安康师父自然点头应承,随后叹息道:“要不是前几年修士大量寻找金冠琉璃鸟,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能给您寻到几根。也不知要大量羽尾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许是想干什么大事吧。”阎攸宁对此表现得无甚兴趣,道自己并不着急,说了些场面话后,送了一小瓶回春丹给席安康师父,又被一番千恩万谢后,准备带着默不作声的池醉瞬移离开。

    阎攸宁揽住池醉的腰:“走,送你回家。”

    池醉茫然了一瞬,轻不可闻地嗤笑道:“小的没有家。”

    阎攸宁听到了,当做没听到。

    重新落地后,池醉重新回到小村庄外的树林内。

    一阵清新的青草香扑面而来。

    天色已晚,晚霞满天。

    池醉显然也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拖着仍有些头重脚轻的身子,果断的告辞。

    正巧阎攸宁准备好好研究下莲华清心铃,便没多说什么。对方转身而去之时,阎攸宁想了下,还是出言叫住了池醉:“你帮我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这两本心法送你了。”

    说是两本秘籍,其实是两块玉牌朝着池醉扔过去,池醉下意识地接住。

    “一本有助于修复灵根,另一本和你现在的魔功不同,但对你修行有益。只要你的领悟力和法力足够强大,便能一步步打开玉牌禁制。”但其实以池醉当下的状况,再怎么修复灵根和修行,也不会再有很大进展。

    除非,阎攸宁时常用禅莲心灯帮着治愈对方的身子。

    但阎攸宁不是大善人。

    他自认给两本秘籍已经是对池醉天大的回馈了。

    少年傻愣愣地站着,阎攸宁也没无话可说,刚抬步,忽听少年问道:“前辈,恕小人斗胆,您的真名是上官恒吗?”

    琥珀色的眼珠映着阎攸宁的身影,干净明澈,没有一丝杂质。

    似乎连好奇也仅仅是少年鼓起勇气后的疑惑。

    阎攸宁挑了挑眉,带着想看看少年会有何反应的心态,回道:“阎攸宁。”

    漂亮的柳叶眼满是懵懂,池醉有些胆怯地道:“也是很厉害的人吧?”

    拿着秘籍的手指在一瞬间用力到指尖泛白,很快又恢复平静,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痕迹。

    阎攸宁突然觉得更有意思,笑眯眯道:“小友,知道魔僧行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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