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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醉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推动了一下后有些发怔。

    阎攸宁想起原著中,宝桐雪山在池醉心里没任何好印象。

    当初,池醉已经对顾澜澜倾吐衷肠,顾澜澜却犹豫不定,其实那时她已经柳浩琨双修定情。

    后来,顾澜澜暴露真实灵根中毒后,池醉明知自己实力不济,为顾澜澜偷盗禅莲心灯不成,反被魔头折磨得死去活来。

    但这本就是一本万人迷言情小说,就算魔僧行苦过去有多不懂情爱,碰上女主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当魔头得知池醉是为了谁后,恋爱脑发作,让池醉带着禅莲心灯离开逆尘教,放他生路。

    结果,池醉好不容易赶到宝桐雪山,用传讯符联系顾澜澜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并不知道,顾澜澜收到传讯符正要回复时,被男主拉着转移注意力,又一次颠鸾倒凤。

    而对此一概不知的池醉,极其担心顾澜澜,直接冲动地擅闯护山阵法,然后被卷入雪山禁地,差点死在那里。

    却也在冥冥之中得到炼器材料——雪梅残片。

    那日,池醉千辛万苦找到顾澜澜,以为会看到焦急等待或是病骨支离的顾澜澜。未曾想,看到的却是衣衫不整,满脸春色的女子。

    顾澜澜羞赧地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状况,柳浩琨却是眼露胜利,平静道:“池道友,因我体质特殊,澜澜已经在与我双修中洗髓易经,毒亦不解而消,修为更是大进。你这禅莲心灯着实来的迟了些。”

    那一刻,池醉所做的一切成了一个笑话。

    飞雪扑面,仿佛裹挟那些可耻可怜又可悲的记忆迎面而来,一时间,池醉茫然四顾,驻足原地。

    阎攸宁让他随处走,他又该去哪里。

    阎攸宁池醉呆愣,挑了挑眉,为免浪费时间,一个跨步走到池醉身前,伸手握住徒弟纤细的手腕,皮肤上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阎攸宁拉扯了一下,带人踱步向前。

    “二十二岁了,早就不是小孩了,来到这种陌生的地方害怕不成?之前也没见你胆小成这样。”

    阎攸宁一针见血,直截了当地刺破突然被茫然笼罩的池醉,手腕处传来的温度明明温热,却烫得他整颗心guntang,那些不安迷茫瞬间被驱散,心中却滋生了点别的什么。

    池醉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

    阎攸宁松了手,池醉立马走到他身前,快步往前。

    狂风吹着斗篷和衣衫翩翩飞舞,青年高瘦的身影单薄脆弱,似乎随时都会被风雪卷跑。然而,每一次却又在摇晃地要摔倒之际站定,然后继续前进。

    “师父,我需要历练什么?”池醉终是问出疑惑。

    阎攸宁脚步稳健,走在大雪地里却闲庭信步,还是给了个甜枣:“历练成功,你或许能顺利突破炼气前期。”

    原著中的池醉,在闯入禁地后虽然差点死在那里,但回报颇丰,得到的除了雪梅残片之外,还有上古大能藏在雪山禁地里的秘宝。

    原本池醉因为相克功法只能不断痛苦修行踏入元婴,也是到元婴为止了,然而,却因为秘宝而顺利入化神前期。

    池醉呼出一口气,白气在空气中消散,脚步顿了顿,沉默片刻后,问道:“师父,您会八卦演算,推演将来之事吗?”

    “为师也希望自己会。”越是前进,便离雪梅残片更进一步,阎攸宁笑问:“阿醉,是什么给了你我无所不能的错觉?”

    “徒儿至今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何修为,”池醉称颂道,“但在我心中,师父强大到就算那些魔头仙尊挡在面前,都能一一扫尽。”

    阎攸宁瞧着池醉,青年朝着某一个方向不断行走,双手负后的手指动了动。

    “师父,这一年多来您对徒儿的好,徒儿无以为报,所以师父您想要什么,直接对我说就好,凡是徒儿能得到的,都会双手奉上。”池醉真心诚意道。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重生而来的池醉学会了曾经嗤之以鼻的阿谀奉承,以前还是勉强为之,如今面对阎攸宁,却能够面不改色的信誓旦旦。

    人情债本来就难偿,这次,他确实是心甘情愿的。

    阎攸宁不会无意义带他来此,按照对方贪图各种宝物的秉性,池醉唯一知道宝桐雪山有的只有那两样东西。

    阎攸宁有些意外池醉如此直接,扫了一眼对方精致的侧脸,池醉也正好看过来,一双清洌洌的眼眸里倒映着阎攸宁的身影,里面干净又纯粹,不含丝毫谄媚,满是信赖。也不知等到自己离开,这双眼里又会有怎样的波澜。

    平静的心湖犹如投入石子,泛起涟漪,阎攸宁竟有些心烦意乱,意外的沉默下来。

    池醉真的长着一副好皮相,还是完全戳中阎攸宁审美点的皮相,面对这幅皮相,阎攸宁还真有点狠不下心。

    池醉也不再言语。

    半路上,自然有碰上来此历练的玄微派弟子,但有阎攸宁在,用上高阶隐身符,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池醉漫无目的地走着,长身玉立,背脊挺直。

    漫天风雪,与火红的斗篷纠缠,白与红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平添些许寂寥。

    大概是一直看着对方单薄背影的缘故,阎攸宁思及原著发生的一切,那份不知何时滋长的怜惜蔓延心头。

    原著中,当池醉得知自己的付出只是一个笑话后,便留下禅莲心灯,而后在风雪中徒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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