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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以前这晶石给你们也就罢了,我们亦愿意做个成人之美。可惜了……”上官恒叹息着,似乎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这是,发生何事了吗?”顾澜澜有些犹豫地问道。

    上官恒又是长叹一声,板着脸的阎饰这时忽然握住上官恒的手,知道他很难开口似的软声说道:“我来说吧。”他看着顾澜澜三人,语气又恢复了面对死物一般的无波无澜,“我爱侣多年来发现自身境界迟迟无法突破,我听闻冰魄银草是摒除心魔的最佳之物,为了助他一臂之力,半年前前往已经被逆尘教收归的原婆海刹,极寒界已经和婆海刹融为一体,用了点法子,取走了最后一株冰魄银草。”

    顾澜澜面现惊诧,万万没想到冰魄银草在眼前人的身上。

    修士总会有点不能说的法宝,即便顾澜澜三人怀疑阎饰所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在这时却也不好多问。

    不过看上官恒叹息的样子,这件事大概出现了反转。

    阎饰复又看向上官恒,有些歉意地抿了抿唇。

    上官恒摸了摸阎饰的脑袋,摇摇头表示无事,阎饰才继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拿到冰魄银草后被逆尘教教众发现,后突出重围,却身受重伤逃离。未曾想,在路上被人拦了去路,那人放我一条性命,冰魄银草却被抢了去。”

    “是谁?”荀历蓦地出声问道。

    “玄微派弟子严泊。”阎饰第一次在面对上官恒之外露出了其他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眼神阴狠,仿佛严泊在他眼前就会被他碎尸万段。

    顾澜澜看到阎饰这般神色后,那种怎么都和池醉有些牵连的微妙感觉彻底消失。

    她实在难以想象池醉会露出这种表情,毕竟原著的池醉即便冷若冰霜,却是气质干净,眼眸清澈的人。

    池醉如今成了魔教教主,也很难会这幅样子吧。

    顾澜澜这里思绪百转千回,荀历听闻玄微派时立马看向柳浩琨,再看柳浩琨也是大吃一惊,显然没想到顾澜澜急需的冰魄银草会在师弟身上。

    严泊此人原先是琉焰堡弟子,而琉焰堡又一直受玄微派庇佑。

    当年,严泊目睹柳浩琨不敌上官恒的狼狈样子,锈尘七圣剑更是被上官恒破坏粉碎,玄微派后来为堵严泊之口,将其收为了外门弟子。

    此人天赋不佳,但极会做人,后来也不知怎么进了内门,成了柳浩琨名副其实的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进行时

    ——

    第36章 此生之幸

    时至今日, 除了严泊之外,修界再无他人知晓锈尘七圣剑已碎,如今柳浩琨所持的是与锈尘七圣剑极为相似, 但品级只有地阶上品,与天阶上品的七圣剑完全不能比。

    而玄微派对外给出的理由是,锈尘七圣剑被收了起来。

    毕竟现如今玄微派有如此的分量,除了仙尊宿承宣之外, 还与柳浩琨和锈尘七圣剑有关。

    不论正道魔道都知道玄微派有一个天赋异禀的修士名叫柳浩琨,过去说到玄微派会提到现做, 如今提起玄微派便会提到柳浩琨。

    如果被他人知晓七圣剑被一个散修轻易破坏,整个玄微派都将受到挑战。

    柳浩琨与上官恒一战后被挫了锐气, 一直潜心修炼, 过去的他或许是世人所说的风流浪子, 即便是从不采花,但他依然欣赏花,然而这二十多年来,他渐渐摒弃了这个爱好, 专心修行。

    事实证明, 他依旧是天之骄子, 连跨数阶,千年难得。

    然而,宿承宣当初步入炼虚后期时, 场面太过震撼已然盖过了柳浩琨的渡劫光景,其后宿承宣顺利出关一事传遍修界, 柳浩琨紧接着出关, 这才传出柳浩琨年纪轻轻便踏入了元婴大圆满的消息, 玄微派也以此成为修界正道的中流砥柱, 甚至有了被奉为正道第一的趋势。

    今日,柳浩琨见到上官恒,意识到双方修为旗鼓相同,冲动一次后逼自己冷静下来,紧握得手心疼痛无比渗出些许血,头脑终于清醒再无鲁莽。

    就算两人修为一样,上官恒也不会任他揉扁搓圆。

    而多年的梦魇化作实体,柳浩琨要的不过是与上官恒再比一次。

    这时听闻严泊竟然抢夺冰魄银草时,柳浩琨诧异地瞪大眼。

    或许是那个阎饰随口胡说的,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玄微派必会蒙羞,柳浩琨并不敢保证严泊的人品。他向前一步,站于人前,皱着剑眉求证道:“为何知道那人便是严泊?”

    阎饰淡漠地望着柳浩琨说道:“旁人如此叫他,被我杀了。他正是趁此机会带着冰魄银草溜之大吉。”话音落下,阎饰咬着后槽牙,眼神阴鸷,“否则,即便我伤重,单凭一人他的命岂能留至现在?”

    未等柳浩琨说话,阎饰目光复又回到上官恒身上,与看着他人时全然不同,眼里满是缱绻爱意,继而道:“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了玄乳晶石,那东西沾了别人手的东西,脏得很,拿不回也无妨。”

    荀厉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顾澜澜眼有亦有波澜。

    柳浩琨暗暗睨了荀历一眼,接着看向顾澜澜,眼里闪过一抹思绪,随后又看向前方,看着那两人毫无顾忌的举止亲昵,再看上官恒一手搂着阎饰的腰,一手下意识挑起阎饰垂在胸前的长发,轻轻地摩挲的样子,怎么都觉得心里有股愤懑无法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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