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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培学的意思,应该还是想要把霍昱弄出国去。

    他这样做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一旦燕蕤上任,他们想在政策上动手脚遏制霍昱的发展就几乎不再可能。

    把人弄出去,一了百了。

    夏晚悄悄朝首桌那边看了一眼,确实有个很清秀的男孩子正偷偷往这边张望,他猜那应该就是孙白江说的周文。

    或许上辈子霍昱联姻的就是这个周家?

    夏晚不确定。

    但可以确定的是,即便联姻之后,霍昱也没有再出国。

    那时候他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煎熬,作者从没有从他的视角描写过一句。

    想到这些,夏晚都有点忍不住心疼霍昱了。

    他被人抢了一切,被人算计,被关在那本黑暗的没有希望的,早已注定了结局的书中,该多绝望啊?

    “霍昱,”他悄悄捏了捏霍昱的手心,轻声道,“我陪着你。”

    夏晚的指腹柔软,语气温柔,仰着脸看他的目光柔软坚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柔软的,可莫名却给了霍昱极大的力量。

    霍昱垂眸看他片刻,忍不住收紧了手指,连下颌线处略显冷硬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对视中,他们都明白了霍家为什么要让赵成芳和夏阳去探夏晚的底。

    并不仅仅因为夏晚的到来会让他们颜面扫地,成为笑柄。

    而是他们要为霍昱联姻的话,就势必不能让夏晚到场。

    既然孙白江都能知道霍培学和周家联系是为了让霍昱联姻,那么霍家自然早已和周家通过声气。

    而如果自己也同霍昱一同前来……

    那岂不成了社死现场?

    到了此刻,夏晚甚至可以确定,如果自己没有对演唱会表现出兴趣的话,他们或者会人为地做些什么阻止他过来也说不定。

    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窍,夏晚不由感叹,今天这场戏可真太他妈精彩了。

    他都没法想象,等会儿这波各怀鬼胎的人聚在一起,该多尴尬。

    仅想一想他就忍不住要脚趾抠地了。

    霍培学确实厉害,都这样了,脸上还能稳得住。

    他往霍昱的方向偎了偎,仰起脸来,贴着霍昱的耳朵道:“我都快要同情霍培学了。”

    霍昱没说话,嘴角却不动声色地往上勾起了一点弧度来。

    “我cao!”沈焰爆了句粗口,“这惊喜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霍昱结婚的事情还没有公布,他当着孙白江的面也没有提。

    但显然,他也想到了待会儿大家聚在一起的局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个周文说,你是他的学长。”孙白江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你们之前见过吗?”

    霍昱冷冷地将目光扫过去,恰巧与周文对上目光。

    偷看被抓包,孙文仓惶地移开了目光。

    “不记得。”霍昱说,声音依旧冷淡。

    可即便这样,孙白江眉眼间仍染上了一丝喜悦,仿佛只要霍昱肯和他说话,对他来说就足够惊喜。

    “等会儿如果需要的话,”他将水杯在掌心里转动了下,“我可以帮你照顾夏晚。”

    “孙白江。”霍昱忽然抬眸,冷冷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孙白江愣了愣。

    “给几颗甜枣最后捅一刀的把戏你不腻我也腻了,”霍昱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没法相信你,什么都别为我做,非得让我求你吗?”

    孙白江紧紧扣住自己的杯子,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惘然。

    “至于夏晚,”霍昱继续说,“我就算把他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也不可能让你来‘照顾’,至于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孙白江握着酒杯的指节渐渐发白,闻言垂下眼去。

    又是那样让人觉得十分沉重的落寞。

    “等会我照顾小嫂子。”沈焰忙打圆场,对孙白江说,“你难得出来一次好好玩自己的。”

    “谢谢你们,”夏晚将水杯放下,“等会儿我会跟着霍昱,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说着看了霍昱一眼:“对吧?”

    霍昱点头,握了他的手:“走,我们去那边打个招呼。”

    夏晚顺着霍昱的目光看过去,见门口刚刚进来了一对极养眼的中年夫妻。

    这对夫妻的身份应该很不一般,因为霍培学亲自迎了上去。

    “薛总,温总,二位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霍培学一出声,其他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连沈焰和孙白江也站了起来。

    “这是谁啊?”夏晚不认识对方,但对面两人长得确实好,女性看起来温柔和善,男性则俊美斯文,看起来只会让人觉得舒服。

    “薛氏的掌权人薛崇和他的太太温韵之。”霍昱低声道。

    “薛氏?”夏晚很轻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记起了那个巨大的X楼标,和现实中他们家的标志一模一样。

    原来在这里,他们才是那里的主人啊。

    夏晚有点失神,或许因为这点缘分的关系,他看那对夫妻更觉亲切。

    “霍总这里是寒舍的话,那我们是什么?”温韵之含笑道。

    她语意温柔,言谈间亦平易近人,十分随和地回应着过来打招呼的人。

    “见笑了,见笑了。”霍培学忙自谦,但眼里却隐隐有些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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