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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不是什么受气筒,今天一天已经够糟心的了。闻初按着车柄就要打开,就算是走回去睡大马路上他也不想跟这个炮仗坐一块!

    “咔哒”一声,车门瞬间被锁住。

    好家伙,还不让他出去?

    闻初沉默下来,三次了,可以直接召唤神龙了。

    他把袖子往上撸了些,抬眸看向江予舟,沉着声音问:“是要打一架吗?”

    不过这架没能打成。

    江予台敲了敲门窗,两人从箭弩拔张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闻初按下车窗:“怎么了?”

    江予台伸手把一个动漫的卡通布偶递过来:“今天看你很喜欢那些手办,刚刚正好发现我车上有一个,送给你。”

    尽管闻初知道这个情分是看在江予舟,还有他今天说的那些“识趣”的话的份上,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暖了一下。

    他接过来,又说了一声“谢谢。”

    江予台胳膊随意搭在了开了一半的车窗上,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

    他看了眼坐在里面脸色黑臭的人,没说什么话,转身离开。

    汽车发动后,闻初怕自己睡着了一不小心又碰到江予舟,想着那人嫌弃的神情,他往窗边靠了靠,抱着手中的布偶,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着。

    来的时候两人一句话没说,回去依旧如此。

    闻初都怀疑他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结了什么仇。

    汤圆适时在脑海里放了一首好运来。

    周围压抑的氛围与这首过于欢快喜庆的歌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闻初常常难以理解汤圆的某种行为,就像现在。

    但他还是靠着这首好运来赶走了睡意,撑过了这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闻初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直接过了正午,他没想到这种颓废荒yin的日子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过正好早饭午饭可以凑合一块吃了。

    但他不大想在江予舟家里吃午饭,昨天刚和人闹了矛盾要打一架,要不是江予台忽然出现,估计昨天他就要和这人打得把车都卸了,今天总不能还继续厚颜无耻地在人家里蹭饭吃。

    虽然已经厚颜无耻得在人家里住了一个晚上。

    其实他昨天就想着在外面酒店过一夜,奈何江予舟一直把车门锁着,直到了家门口才打开。

    这更加重了闻初想要去赚钱的心思,他又不像原主这么听话,实在承受不起这免费包养的资格。

    闻初随便洗漱一下后没吃饭,就换上衣服走到了玄关。

    鞋子刚换了一半,管家又立他在了他跟前。

    闻初蹲着抬头看管家,心想着不会又不让他出去吧。

    心里忽然漫上了无限悲伤,他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没必要搞得跟金屋藏娇似的,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管家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递到闻初跟前,十分为难地说:“这份文件少爷下午开会的时候要用,但他早上忘了带了,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去送。”

    闻初看看面前的文件,又看看管家:“啊,然后呢?”

    这人对于不想做的事情常常用装傻来糊弄过关。

    让他去给人送文件,这不明摆了是率先示好认错嘛。

    闻初原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况且昨天那事又不是他的错,都怪某人莫名其妙。

    让他率先示好,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管家看着两人最近气氛僵持,现在连面也见不上,他有心为两人创造和好的机会,但是没人配合。

    简直为此cao碎了心,连带着脸上也格外愁苦。此时拿着文件,愁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闻初这人有两大弱点。

    一是怕虫子。

    二是对于老人和小孩,他又会格外心软。

    而且在原主的记忆中,管家是这个家里面知道原主的身份和他被包养的原因,也知道江予舟并不喜欢他后,唯一一个仍然对原主好的人。

    看着一脸哀伤的老管家,刚刚还决心拒绝的闻初叹口气,把文件接了过来:“我去送。”

    大不了一会硬气一点,拿着要反过来包养人的气势把文件甩他脸上!

    闻初酝酿好气势就出了门,但这气势还没到江予舟跟前就泄没了。

    因为他在公司大门口见了俩人。

    一个是昨天全程围观了他丢人事迹的宁希与。

    另一个是被他泼了满身酒的林城朝。

    也不怪闻初想多。

    宁希与朝他笑,这可能是嘲笑。

    林城朝瞪他,这可能是想干架。

    他稳若泰山又面不改色地朝对面两人点点头,显得矜贵又威严。

    然后三个人同时进了一个电梯,要上同一个楼层,且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闻初合理怀疑汤圆昨天晚上给他放的好运来是不是起了反效果。

    “你也要去找江予舟?”林城朝忽然出声问。

    “送个文件。”闻初淡淡道。

    林城朝嗤笑一声:“管家助理都在,什么重要文件还要你亲自来送,难不成俩小时不见面就忍不住了?”

    这句话是说给宁希与听的,要是江予舟和简笙相亲相爱,那宁希与和江予舟就彻底没有复合的希望了。林城朝追人也少了一份阻力,说不定还可以趁机俘获人的芳心。

    闻初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妄想:“恰巧顺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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