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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没能把他们吹远,宋白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戴上了戒指,两颗戒指之间发出一条红色的纤细的光,将两人紧紧连系在一起。

    宋白枫身形微动,带着闻初在空中慢慢转了起来。

    闻初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看着他身后飞速变化的云,看一闪而过的光圈,不由得在面罩里笑起来。

    笑声在两人间打了个圈,随着风一同吹远。

    他们慢慢落了下去,宋白枫将他拉了过来,伸手摘掉了闻初的氧气面罩。

    闻初也伸手将他的摘了下来。

    风把发丝吹得凌乱无比,他们又与这片天地、与白云万里、山川河流隔离开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前靠了些,彼此熟悉的唇瓣相贴。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交流和宣告

    ——这是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结束了。大家国庆快乐!

    第4卷 宫廷

    第75章 明日我就将他的卖身契送到世子府上。

    这次的情况有些意外。

    他穿越过来的情况比上次还要尴尬。

    所在地是一处奢华的酒楼, 暖香盈袖,旁边是暗红色实木长桌,摆满了各色佳肴。

    闻初手里握着酒壶, 里面的酒只剩下了小半瓶,壶身倾斜,酒水还在往外流着。

    而他面前坐着一个人,面容英俊,眉眼深邃, 鬓若刀裁,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地看着他, 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墨色长发散至腰间。

    身上穿着浅蓝色丝绸长衫,纹饰华丽, 腰间佩戴着细细的淡紫色环带, 纹路图案却是由金色的细线穿接而成。

    好巧不巧的, 酒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紫色的环带上, 又顺着绸质衣服缓缓往下流。

    闻初立刻把酒壶扶正了些:“对……”

    话语忽然停住, 原主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 闻初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原主名为容慎, 是瑞王李泽身边的一名影卫。

    瑞王平常出去最喜欢带着他, 一是原主武功高强,出去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二是容慎忠心耿耿, 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多问一个字。性格还有些木讷, 眉眼清秀, 看起来就格外单纯没有什么心眼。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活得挺久。

    但他今天由于不小心把酒水洒在了对面这人身上, 被当做刺客给杀了。

    对面那人叫季寒砚, 权倾朝野的世子。

    父亲是当朝唯一一位异性亲王,常年在外带兵打仗。母亲是圣上的亲meimei,但早早地就去世了。

    从原主的经历来看,季寒砚的性子实在不怎么好,权利过大,却暴戾无常残忍凶狠,做事全凭心情或喜好。

    闻初忍着头要炸了的疼,道:“对不起,刚才踩着了东西。”

    脚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的白玉酒杯,原主走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被崴了脚,这才把酒倒在了人身上。

    若只是这样还好,但是他崴脚的时候一道银光飞扑而来,刺破镂空窗户上的暗绿色窗纸,直直朝着季寒砚射去。

    原主也正是因为眼角瞥到了一束银光,这才没反应过来,要不然凭借他的身手,不会被脚下的那东西绊倒。

    刀片在距离季寒砚脸庞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下,被他身后的人准确无误地夹住。

    季寒砚把刀片接在了手里,语气格外淡:“据说瑞王身边的暗卫武功高强,”他轻笑了一声,“倒没料到走路都能崴脚,看起来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他将刀片抬高了些,借着浅淡的日光细细打量着:“莫不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特地演了这一出吧。”

    同样的话,同样的动作,季寒砚就是在说了这句话之后手指微动,将手中的刀片插入原主的心脏,原主甚至来不及躲闪,当场死亡。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身后的瑞王怂得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闻初穿到容慎身上,也继承了他的武功,但此时他却看不出季寒砚的内力,大概是比他要高了不少的。

    那么就算他想逃也逃不掉,辩解自身的清白更是不可能,季寒砚不由分说地就杀死了原主,本来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只是觉得这人碍了自己的眼,洒了一身酒,只凭这件事就该死。

    闻初没料到刚穿过来就面对这样的局面,还死得这么早。

    算是白挨了这么长时间的头疼,末了还要被人插心脏,这一趟来得格外亏。

    闻初觉得憋屈又生气,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拨开茶壶上的盖子,干脆果断地将剩下的小半壶的酒劈头盖脸地朝着季寒砚头上泼了去。

    酒水顺着墨色的发丝往下流着,划过那人冰冷的薄唇,流入脖颈,沾湿了衣领。

    “……”

    刚才季寒砚被刺杀时都没停下来的乐声此时却戛然而止。场面一度寂静下来。

    季寒砚的父亲手握重兵,荣誉满身,他自己在朝廷占据高位,又深得圣上喜爱。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外加他这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平常人大概都是躲着他走,倒还没见过主动凑上来惹人的。

    身后的瑞王见状又往靠椅上缩了缩。

    闻初没觉得害怕,他只是……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他放下酒壶,站在那里等着季寒砚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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