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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以泽怔了下, 他压着椅背又往后靠了些, 片刻后才意味不明道:“恩怨?”

    他又笑了声, 偏头微微倾身压过去,看着闻初轻声询问着:“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盛云听连以泽的话, 也迷茫了下,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闻初抿着唇移开视线, 又渐渐垂下眸, 也不说话。

    连以泽便靠得更近了些, 语气倒是随意, 说出的话却能吓死个人:“恩怨是指那天我吻了你的事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

    盛云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一张脸上写满了错愕,他不可置信和旁边那几个守着的护卫大眼瞪小眼。

    闻初瞬间睁圆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来,转头看向连以泽:“你……”

    “我什么?”连以泽打断他的话,细细数着每一件事,“来到这里不先联系我,和别人住在一起,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

    他顿了顿,几秒后还是咬了咬牙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闻初别开头:“骗人。”

    “哪骗人了?”连以泽瞥到闻初白皙的脖颈上空荡荡的。

    闻初哼了一声:“你要是真的担心我,这个月……”

    他话语忽然停了下来,闻初觉得自己有点怪,因为别人不够关心自己而生气、难受,做出各种任性的举动。

    “信封收到了吗?”连以泽问。

    闻初压下自己胡乱的思绪,瓮声瓮气地说:“收到了。”

    “那项链呢?”连以泽又问。

    闻初停了一会,抿着唇:“也收到了。”

    连以泽轻笑了一声,他大致知道了这人生气的点,眉眼渐渐柔和起来,却也不挑明,一句话一句话地问:“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闻初狠狠瞪他一眼。

    连以泽忽然伸手,从闻初浅浅的兜里拉出银色项链:“人类能够踏足的领域到不了海底,其他人鱼也不会轻易冒出水面。但我又实在想和你说些什么,所以想着把信封投进海里。”

    “怕被别人捡到,我没敢写太多东西。”

    他蓦地起身凑了过去。

    闻初因为他的话愣了片刻,还没回过神,便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颈侧。

    抬头时正好看到了连以泽垂着的眉眼,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添了几分暖意。

    连以泽将项链扣了上去,对上闻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流转的光,又映着他自己的脸颊。

    两人的距离很近,连以泽看到闻初根根分明的睫毛难以抑制的颤了下,好似在心里轻轻扫过。

    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着,手指贪恋般抚着闻初滑嫩的皮肤,又慢慢向上,顺势抚平扣住了他的后脑。

    触感更加明显,闻初呼吸猛地错了一瞬,他迅速往后退了些,扯开连以泽的手,别开视线说:“谢谢。”

    连以泽停在空中的手顿了下,又慢慢收回来,面上很快恢复平淡,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直起身,轻咳了一声问:“那个……现在可以回家吗?”

    闻初点点头。

    连以泽眼里带着笑意,他弯腰去抱人。

    闻初已经习惯了这个举动,就任他动作了。

    只是走过桌角的时候才忽然发现旁边还围了一堆人。

    盛云和那些护卫排成一排站在了走廊上,背对着两人,身姿笔挺,如同围了一圈呆呆的栅栏。

    闻初:“……”

    觉察到他们的动作,盛云才默默转过身,看到两人的姿势后又默不做声地转了回去,语气不大开心:“你们要走了吗?”

    “对不起,”闻初说,“刚才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因为之前确实还挺生气来着。

    盛云勉强笑了下:“没关系。”

    闻初没说话,他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一块鳞片递过去:“这个给你,谢谢你这两天对我的照顾。”

    抱着他的手蓦地紧了一下,连以泽紧紧盯着闻初手上的那块鳞片。

    盛云转过身,朝着闻初露出个暖暖的笑,伸手就要把东西接过来。

    某人却忽然咳嗽了一声,连以泽目光依旧在鳞片上:“鳞片不好换钱。”

    “没关系,我只是……”盛云挠了下头发,小声说,“留个纪念。”

    连以泽眯着眼睛,不要钱只留纪念?不才接触了一天?留什么纪念?

    盛云看着两人,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些不妥,垂下眼睛说:“还是不用了,我……”

    闻初忽然跳了下去,握着盛云的手,把自己的鳞片放在了人手心:“拿着。”

    盛云愣了下,看向站在旁边的人。

    连以泽把空着的手插进裤兜里,也没再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这两天也不会这么顺利,”闻初笑了下,“这个是谢礼,你收下吧。”

    连以泽闻言看向闻初,心里止不住冒酸,和他说话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开心过。

    盛云“嗯”了一声,把手心上蓝色的鳞片放进自己口袋里,问:“那你现在就要走吗?”

    闻初还没说话,连以泽率先道:“嗯,回去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闻初问。

    “今天是贝利亚斯的婚礼,”连以泽说,“一会要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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