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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沅盯着卡片看了半晌,刚想将卡片扔了,又顿在原地,最终没有扔下去。

    他看了一眼最近的一次行程规划。

    15号,也就是明天。

    *

    牧遥打量着宿舍楼,看上去不太满意,有些嫌弃道:“小沅,你们班主任说单人间已经没有了,还剩下一个二人间的。”

    温沅对这些倒是不在乎,以前八人间的房子他也住过,他对住处并没有太大的要求。

    “嗯。”温沅点头,“我都行。”

    牧遥有些担心道:“能住习惯吗?”

    非要来帮忙的赵听严插话:“遥姨,你放心吧,学校里有我呢。”

    赵听严因为他妈经常上夜班,所以也在学校住,他探头过来,问:“沅哥,你宿舍几号?”

    “307。”温沅看了一眼手中的号牌说。

    “离我很近哎,”赵听严有些激动,“我在304。要不是我们宿舍人全了,真想和你一个宿舍。”

    被班主任派来帮忙的班长刘星宇说:“赵大炮,你别贫了,班主任让我们快点儿,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呢。”

    “知道了知道了,”赵听严说,“一会儿灭绝师太的课,谁敢迟到。”

    话刚说完,赵听严的肩膀便被拍了一下。牧遥温柔的笑着,带着些许责备:“又给老师起外号。”

    赵听严接着就怂了,抓紧搬起了东西。

    温沅看他一些,轻嗤一声:“出息。”

    307房间。

    几人把东西都搬上来也累的不轻,牧遥将一个大的包裹递给温沅。

    温沅看着这个大包裹:“这是什么?”

    “阻隔剂和抑制剂”牧遥女士语重心长的说,“平时不要忘记喷。”

    温沅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常忘记自己的Omega属性,也根本没想起来要准备阻隔剂和抑制剂。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倏然升出一股奇异的情感。这是他从亲生父母那里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温沅有个坏毛病,心里越是起伏,脸色越是冷酷,他撇开脸,略微有些僵硬的回答:“知道了。”

    他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上小学,离家不算近。

    别人的父母都会有车接车送,只有温沅独自一人背着大书包走着回家。

    他当时也很希望父母能接他一次,或者多关心他一点,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父母冷漠的态度中,他逐渐学会了闭嘴。

    他还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那天的天很黑,云被压的很低,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他担心的看了眼天,又看了一眼长长的道。大路上寥寥几人,人早已着急的回家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

    又走了一会,斗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温沅将书包抵在头上,拼命向前跑。

    身后倏然响了几声车笛。

    他惊喜的回头,却被失望染湿了眉眼。

    “小朋友,你父母呢,怎么一个人?”车上下来一个啤酒肚的男人。

    温沅摇了摇头。

    男人说:“这么大的雨,别淋着了,我送你回去。”

    温沅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转身自己向前走。

    “喂。小孩。”那男人有些急的喊道。

    温沅不理人,自顾自的向前走。

    那男人见此突然变了态度,一把抓过他,胳膊牵制着他的脖子,将他向车拽。

    温沅大脑空了一瞬,接着拼命的挣扎起来,眼看着人就要被拖到车里去了,身后出现一道声音,猛呵一声:“干什么的!”

    是楼上的大伯。

    温沅忘了当时哭没哭了,只隐约记得那啤酒肚男人身后泛着寒光的刀尖。

    再后来,温沅被大伯送回了家门。大伯走后,没有人问他如何了,害怕了吗,只是被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冷暴力对于小孩子最可怕。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害得夫妻俩失了面子。

    “温沅?”

    温柔的声音将温沅瞬间拉了回来。

    他听到牧遥说:“有什么问题给mama打电话,mama先回去了。”

    “嗯。”好像除了这个单薄的字,他说不出别的了。

    宿舍不止温沅住,赵听严扫了隔壁的床,意外的干净利落。

    男生宿舍什么样都知道,袜子衣服乱扔都是寻常事,赵听严指着隔壁桌问:“这个床上住的谁?”

    刘星宇作为班长,每个宿舍的人员分布都很清楚。

    他想了一下道:“时曜。”

    温沅神情微动,却也没别的情绪,他和谁住都无所谓。

    “我草。”赵听严表示震惊,震惊之余,还听到了唧唧唧的声音。

    赵听严顺着声音走到阳台,“牛逼啊,这哥们竟然养仓鼠。宿舍让养仓鼠吗?”

    刘星宇挠了挠头,这个倒是学校没规定。

    主要之前学校里的学生也没人这么办过。

    温沅也走了过去,阳台很大地面干净,角落摆着个笼子,笼子里养着一直雪白的胖成球的小仓鼠。

    那仓鼠唧唧叫着,还挺萌,赵听严伸手想要摸一下仓鼠的毛。

    刘星宇说:“你们千万别碰。”

    温沅和赵听严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时曜刚来的那天,”刘星宇说,“咱们班小胖将他的仓鼠笼子踢倒了,时曜差点将人从三楼扔下去。你们没见当时看人的眼神,看起来要把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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