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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香炉中间,均匀摆着三个银色盘子,奇怪的是盘子里是空的,什么贡品也没有。 供桌中间,银盘之后,还有一块红木牌匾,牌匾的顶端刻着三行普通人看不懂的阴间文字。 屋中开井既是囲,这明显是想要汇聚阴气。 言少清远远避开那口不吉利的井,走到供桌前,侧目看向莱恩,问道:“作为一只鬼,你能看懂这碑上刻着的阴间文字是什么意思吗?” 莱恩瞳色深沉,往木碑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摇了下头。 “看不懂也正常,毕竟你智力只有25。” 言少清叹了口气,不再强鬼所难。 他转过身,想问问因为害怕慢吞吞跟在后面的南宫雀,却见对方毫无危机意识地站在水井旁边,低着头往里面望,思索的表情似乎还挺认真。 言少清不想打扰对方,又转回头,微微俯下身子,眯着眼凑近了看。 木碑上的刻痕很新,缝隙里没积什么灰尘,干净的木屑还沾在边缘处,像是今天刚刚刻上去的。 他抬起手,正打算在墓碑的表面触碰一下,背后却蓦然传来“哎呦”一声慌乱的惨叫。 声音离得很近,又回荡在空旷的屋里,被放大了数倍。 言少清听出是南宫雀的惨叫声,面色一惊,连忙转过身,只见对方不知怎地落入了屋中间那口井里,整个身子都悬吊在半空,只有双手紧紧抓在井的边缘,才险险没有掉进去。 “天啊,你怎么回事?”言少清惊呼一声,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大一口井看不见吗,还往里面掉。” “不是,是屋里有其他东西从背后推了我一下。”南宫雀急切地大声喊道,“雁哥,我要抓不住了,你快点拉我上去啊。” 言少清两步走上前,俯下身,双手紧紧抓住了南宫雀的手腕。 南宫雀的手指就搭在井的边缘,低下头近距离看的时候,能清楚地看见对方指甲缝里不仅留下了一些挖坟时沾上的黄色泥土,还混着微末的红色木屑。 说起来,倒和供桌中间牌位上的木屑有点相似。 言少清正打算使力把南宫雀这个猪队友拉上来,后背却被什么东西猛地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栽,直接落进了那口水井里。 言少清:…… 还真有鬼东西从背后推! 但好在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掉下井的,南宫雀被他压在身下,莱恩也跟着飞了下来。 水井其实不算深,也就三四米的样子。 底部是一个半米高的水坑,连着一条幽长的水道,空气阴冷潮湿,两旁的墙壁长满了湿滑的暗绿色青苔。 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莱恩伸手搂着他的腰缓冲了一下。 南宫雀可就惨了,被他直接按进了水坑里,呛了好几口脏水,才挣扎着浮出水面。 “不好意思。”言少清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我也被不是人的玩意儿从背后推了一下。” 说完,又朝着莱恩问道:“你刚才看到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长什么样了吗?” 莱恩眸光沉了沉,低声说道:“一闪而过,没看清。” “没想到这井下竟然别有洞天。”南宫雀咳了两声,目光灼灼,“水道的后面说不定藏着重要线索,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 言少清抬头往上方遥远的井口看了看。 那不是人的玩意儿把他推下来,又不带有杀意,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想展示给他看,既然如此费尽心思,他勉强看看也就是了。 沿着水道走了十多分钟,尽头处有一段向上的陡峭阶梯。 爬上阶梯,就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封闭房间。 房间靠内墙的位置竖放着一口黑色的榆木棺材,棺材后设着个拜祭用的红漆木台子,台子的边缘嵌进了墙里。 祭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烛台,每个烛台上立着三根烧掉小半的红色蜡烛,六颗鬼火一样飘荡的火苗就是这屋中唯一的光源。 祭台后面的墙上依然挂着一幅画,画上还是那个看不见脸的神秘男人,在幽幽绿光的映衬之下,男人黑雾弥漫的脸庞似乎变得更加诡异了。 “你说这穿得像个蟑螂似的倒霉男人到底是谁?”言少清皱眉对着莱恩抱怨道,“怎么走哪都能看见他?” 莱恩看着画像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总会知道的。” 这间屋子唯一的出口是一扇生了锈的厚重黑色铁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里面没办法打开。 门的样式看着有点眼熟,与管家拖着尸体出入的地下室的铁门一模一样。 “这放的是什么rou啊?看着真恶心。” 祭台正中间银色盘子里放的一堆烂rou引起了南宫雀的注意,他一边说着恶心,一边却径直走上前,站在祭台旁,仔细端详里面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些rou块烂泥中间,竟然裹着一颗人类的眼球,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气沉沉。 南宫雀显然受到了惊吓,惊呼后退的同时,手臂无意间碰倒了祭台边缘的烛台。 “哐当。” 烛台坠落在地,被烧化的红色烛油溅起,顶端三颗绿色的火苗瞬间熄灭。 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顿时又暗了几分。 余下的三颗火苗无风自动,左右晃荡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