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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手男人虽然没有明说这个登徒子是谁,但眼神的示意已经很明显了。

    言少清立刻会意,脚步后移,和千年尸王微微拉开了距离。

    怪不得有人潜到他床上了守夜的千年尸王也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本以为是对方一时大意,原来竟是监守自盗。

    千年尸王酝酿已久的美事被六手男人破坏,又惨遭当众揭穿,看着言少清疏离戒备的样子,心中懊恼不已。

    浓郁的怨气在千年尸王手上凝聚,化作利剑的小臂毫无征兆地朝着六手男人的头顶劈砍而去。

    他错就错在下手太晚了,若是早一点让六手男人闭嘴,这口黄色的锅也就顺理成章地甩出去了。

    六手男人反应迅捷,在千年尸王攻过来的瞬间便侧身躲过,金光汇聚而成的四只手臂在眨眼间幻化成刀枪斧戟,纷纷朝着千年尸王身上招呼了过去。

    两鬼在屋中打得不可开交,交缠的身影快如闪电,途中所经之处,连脆弱不堪的木头家具都遭到殃及,纷纷散做了碎片。

    金色的刀光与银色的剑影交相闪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虽然千年尸王与六手男人的攻势威力巨大,但两鬼却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颇有默契地避过了言少清所在的位置。

    不到一分钟时间,二楼的房间已然化作一片狼藉。

    竹楼本就是普通竹子造的,结实不到哪里去,在千年尸王的又一记猛劈之下,竟从中间断裂,摇摇欲坠地向下垮去。

    好好的一间观景房眨眼间被掀掉半个盖子,变成了露天的观景台。

    一楼的玩家原本都在小屋中警戒断头尸鬼,却见一个庞大的黑影从上方坠落,发出“砰”然巨响。

    众人惊魂未定地朝窗外看去,一下子就傻眼了,那东西竟是竹子搭建的屋顶。

    这个叫雁清的玩家也太疯狂了,白天才暴力拆卸了民房和金蝉神庙,晚上又拆了竹楼,怕不是想摧毁整个游戏副本?

    第77章 悬棺藏尸(30)

    房顶坠毁的同时,远处的死水湖也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躁动起来。

    无数断头尸鬼从污浊的湖水里爬出,朝着竹楼的方向纷纷涌来。

    见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恶心爬行物,六手男人的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他对着千年尸王嗤笑一声,语气唾弃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来一场公平对决,没想到居然叫来这么多臭虫帮忙,如此卑鄙无耻,真是懦夫行径。”

    千年尸王朝着那些被他尸气所感染的怪物看了一眼,想到自己被金蝉法师鸠占鹊巢的身体,目光沉了沉,冷声说道:“我要收拾你,何须那些不中用的小鬼帮忙,它们不是我召唤来的。”

    “可笑,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六手男人不以为然地笑道。

    他背后羽翼微动,身体渐渐悬浮于半空之中,淡金色的光芒从周身溢出,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颜色。

    六手男人凝视着千年尸王,收敛笑容,目光渐冷,笼罩全身的金色光芒大盛,“多说无益,速战速决。”

    话音落下的同时,六手男人的身体也如昨夜那般化作金色的光团砰然炸裂,刺目的光芒带着充满破坏欲的威压闪过整个房间。

    千年尸王半透明的身躯碰到金光,像是遭到了爆炸的巨大冲击,瞬间被击碎,变成了缕缕黑色烟雾,向着四处飞散开来。

    强盛的金光似乎只对鬼怪有效,站在屋中的言少清并没有受到太大波及,只不过光线实在过亮,让他不由闭了闭双眼。

    等他再次睁眼之时,不管是六手男人还是千年尸王全都已经不在屋中,徒留下一地战乱后的狼藉。

    夜色惨淡,晚风寒凉,没了屋顶的和墙壁的遮掩,从湖边吹来的烈风“呼呼呼”地灌进了房间里。

    言少清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被这冷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哆嗦。

    看到好好的大房间变成如今这样,别说是身上,连心都凉了半截。

    他长叹一口气,取出千年尸王栖身的银币,用手指在表面轻轻摩擦了三下。

    淡淡的黑色烟雾从外凸的蝉形图案中溢出,环绕在言少清指尖周围,但始终无法凝聚成完整的人形,连里面蕴含的怨气都微不可查,看来千年尸王这次真的是元气大伤。

    这俩男鬼在游戏中好歹也是BOSS级别的,却行事冲动,简单粗暴,为了一点不重要的破事搞到两败俱伤,简直令人费解。

    这个恶鬼横生的破游戏言少清已经受够了,一天也不想多呆。

    若是明天千年尸王还无法恢复,他只能想办法独自应对金蝉法师。

    从湖中涌出来的断头尸鬼这一次并没有围攻竹楼,而是从房屋两旁匆匆爬过,径直去了村子里。

    竹楼中的玩家要么加入了千年尸王阵营,要么就是从棺材里重生没有带着纹身,不在鬼怪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断头尸鬼的嘴下留情并没能让一楼的玩家们松上一口气。

    看到二楼的房顶从天上飞下来,他们立刻猜到楼上肯定发生了大事,而且战况相当惨烈,绝对是不小心卷进去分分钟会丧命的那种。

    不少胆小的玩家虽然好奇,却不敢贸然上楼,围成一团聚在客厅里,拿出自己的贴身武器时刻警惕着楼上。

    木辰龙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担心言少清的安危,根本不在乎自己危不危险,急火火地跑出房间,像只发狂的猛牛一般奔向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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