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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笑,也如当年在林宽身前一样。 林墨就对季宁乐道:“我吧,没什么要紧,但是宁乐你要是不早点好起来,阿洵是真的要急死了。” 陆不洵立刻道:“就是!” 林墨:“……” 他转而对陆不洵道:“你这孩子这么会说的,不如再多说点儿给我听听?”简直还能再被你陆不洵和你师尊一起气得死去又活来的,真不愧是师徒俩,一样一样的。 陆不洵就真地说了。他嫌弃林墨,道:“你别吵着我师兄休息!” 方才季朝云一直不曾说话,如今听见他又对着林墨放肆,便皱眉道:“陆不洵。” 陆不洵立刻就低眉顺目了,不打诳语。 林墨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也真觉不好多打扰了季宁乐休息,于是就让陆不洵和钟灵留着继续照顾季宁乐,他和季朝云都先出去。 林墨怀着心事,与季朝云道:“这回可真不好了。” 邾伯尧闭门不出,之前季思阳做主,让门下弟子带着属拜帖与书信先去禹州邾氏求问,若是邾伯尧能来,便请他来看视季宁乐;若不能,便问是否能送季宁乐过去相看。 谁料就有这样的祸事?邾伯尧自己重伤昏迷,听说未曾醒来过;问那邾氏的弟子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没一个人能说出究竟,都只道邾伯尧夜中独处,为人所伤之后,那邾家的道印也被揭破。 作者有话说 每一次更新,都给大家说一些从前的事,然后再说一点如今的事。 下一次更新时间:2020.05.08,19:50。 第131章 章之三十三 季氏(外) 好在这一回道印虽破,却也不像在当年之乌尤花氏,有火光冲天毁及邾家家业与禹州一城,只是那邾家存留道印之密室尽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季朝云道:“没有办法,只看众人能议出来些什么吧。” 林墨点头,他知道季朝云说的是季思阳与那陆邾孟娄五家共议,召天下正道仙门,共来议事。 这样的事,人多口杂的,反不利落,却又不能不议,林墨都疑心是否真能议出点什么;又不知邾伯尧如今重伤,那邾家谁人会来呢? 林墨记得在他身死前,邾伯尧和季平风都是一样,不曾娶妻也不曾有子的,如今不知道如何,便问季朝云:“邾伯尧后来娶亲了么?是谁家的姑娘啊?” 却听季朝云道:“没有。” 邾伯尧和季平风一样,至今都未曾娶妻。 季平风自然是为了林惠,那心结难解,那邾伯尧是为何呢? 于是林墨又想到那一日,曾在邾伯尧那书房内,看到林敏的拂绿一琴。 邾伯尧,曾经喜欢过林敏么?林墨不知。 除了林宽,去升山的同辈众人中,邾伯尧年纪最长。 林墨曾听林惠说过,林信林敏及她去禹州邾氏求学,邾伯尧在家时,话仍旧不多,却总是照拂;在那升山的时候,他又与花勤芳交好。 因花勤芳与林敏定亲,所以他只将喜欢放在心内,便一字半句都不曾说过么?别人也都不知么?那琴怎么后来又会流落到他手上? 林敏是骄傲的,对他也不够亲善,可并没有和林信一样作弄他,只是假装看不见他林墨这样一个人在家内,不然就是在面上写着嫌弃。 林墨也怪不得她,毕竟他就是林鹤与别的女子风流的证据,令那夫妻恩爱似假,令林夫人面上无光。 林敏出嫁的时候,林墨也在她那喜宴上,见识了喧喧赫赫,风风光光。花勤芳那样开心,林敏也是同样,像是真要百年好合的;人人都祝他们鸾凤和鸣,早生贵子。 花勤芳就傻笑,而林敏听见这些,平日的骄纵都不见了,红着脸不说话。 如果他们真的有孩子,那便也是林墨的外甥,或者外甥女。 林墨曾想,若是开朗又好说话的花勤芳亲自教养孩子,大概不会如林敏,又或者今日之陆不洵一般嫌他。 可怎么后来就都变了?林墨还是不知。 当年林敏逃回安宁,并不如人所言仍旧轻狂跋扈,不在意世人眼光,她一直哭着,林墨都看见了,却帮不了她。 不知道那时林信是如何,可林墨觉得自己那件件桩桩的行事,愧对了林敏。 他自己离家而出,游历天下的,有一次,去了那虞城。 为着好玩,也为了教那邾琳琅死心,他专爱去那等花街柳巷和人说话喝酒的,作出一副讨人厌的纨绔模样,这次也不例外;不料偏就让他遇着花勤芳与那陆琮,和他一样也喝花酒去了。 那时候的林墨,是真的年少,也十分轻狂,岂能容得此事?于是他当着花勤芳的面出手,将陆琮打折了三根肋骨。 林墨自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为了报复当年学宫之内,陆琮当着众人的面骂他那句“小杂种”,也为了替林敏出气。 依林墨所想,就是这个没半点真本事,又好自尊大的陆琮,才令花勤芳这样好的一个姐夫,也背着爱妻来作寻欢客。 林墨自己那些假意风流,是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心内厌恶极了负心好色之事。 对于情与爱,他也是天真,只想喜欢一个人,而且要好好的喜欢,一生一世都不更改那样。 于是听花勤芳发怒,喝令他住手,他就嫌弃,他就不乐,也骂花勤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