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人物不顾礼数,枉顾人伦起来,只会疯的
虽然他给自己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到底是在官场上沉沉浮浮多年,她一方面觉得他和蔼可亲,另一方面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男子城府深沉,不可过分亲近。 有时又觉得自己多想,到底是久经官场的人,能在里头留下来的人,哪个看着是简单的。如果真是个傻白甜,只怕骨头都要被吃的不剩下什么了。 只如今她这样的境况,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底下是一眼瞧不见底的深渊,下头或许还有凶狠的鳄鱼在垂涎欲滴,到底不能松懈半分。 就说晋察,他的心思毫不遮掩,她一开始就觉得如芒在背,他不过稍加掩饰,她就撤下心防。虽说她再如何严厉抗拒,也无作用,只心中到底有些不甘罢了。总觉得若是自己再能拖些时日,等到晋阳来了,情况些许就能有些不同。 能拖几时便是几时,到时可能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了,人向来都习惯哄骗自己,她也是如此。 刚好晋商过来找自己,她心念一动,便将主意动到他身上去了。 到底是小孩子,加上母亲早逝,因此对着她有些特殊的情分,不过是稍稍一激,就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 她不过故意试探,并未真的恼他,只没想到他会当真,见他一副急切解释的样子,心中久违的涌上了几许叫做内疚的情感。 由于激动,晋商眼中好似泛起了些许水光,面对男孩儿澄澈的双眼,唐宛觉得自己像是个心思不纯的小人,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拿起搁置在桌案上的扇子就轻轻摇了起来,头撇向一边,遥遥望着远处落在碧绿枝头几只飞燕。 明明春天已过,也并非发情的季节,如此炎炎夏日,她看过去之前还好好的,偏偏她一将目光投过去,右边一只飞燕慢慢朝旁边那只挪过去,在它并未反映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身上。 身下那只剧烈反抗起来,只它力气大的厉害,好不容易捉住了,又岂能让它轻易逃脱,过了许久,身下那只反抗越来越小,慢慢趋于平静。 最右边还有一只飞燕,如老僧入定一半立在枝头,如此情景并未惹起它的反应,连将头撇过去看一眼也未曾,好似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惯不惯了。 唐宛看见这样的一幕颇有些心结,看来不光是人类,在动物身上这样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不过再一想,人类不也是动物吗,只不过自小经过老师的谆谆教导,又有一层道德伦理层层束缚着,才勉强将一身直白又赤裸的动物习性压在人类这一躯壳之下。 只是处在封建社会中,晋察这样的人本就在金玉堆中养大,在利欲熏心的官场中沉浮,又在嗜血惨烈战场上厮杀,养成了一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在边疆掌管一方,就算回到晋地,也是独占一方的人物,如今陛下重武轻文,对他来水更是如鱼得水。 自古以来男子奢求的钱,权,兵,他手中一样不少,且是独有的一份,这样的强权盛兵足以叫人眼热与忌惮。他背后有家族依靠,自己又独自闯开了一番天地来,不说别人,就算是惹得陛下忌惮,也需得依靠他来打压文臣。 可以这样说,只要文官集团一日不倒,他就能一日盛宠不衰。 不断有人被下狱屠杀,就算是这样的雷霆手段,文官集团又岂是一朝能压下去的。 单就晋察一人,就能保住叁代盛势。更别说身后的家族势力支撑了,那又是何等的盛况。 这样的人,一旦将身上的束缚撕扯开,将属于人类这样的一层薄薄rou皮剥下来,便会露出本来野性动物的丑陋面貌,压在底下的兽性只会来得更加赤裸而剧烈。 这类人物不顾礼数,枉顾人伦起来,只会疯的彻底,光是想一想,就徒然叫人心惊害怕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