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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与深下了飞机后, 看了手机,还是没有收到曲炀的回复, 他感到一阵烦闷, 又有点担心, 以为出了什么事, 给曲炀打了个电话过去, 等了好一会, 电话才接通,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他心里一突, 有种不好的预感。

    曲琳看着手机来电上面的显示, 曲炀备注的【老婆】,心里一阵恶寒, 这谁啊, 什么老婆,他有老婆?我都没有男朋友, 他居然有老婆?!

    曲琳愤愤地想,该不会是那个谁, 薛与深吧,我的妈呀,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都什么啊这, 上次叫曲炀让他把薛与深的电话给自己,他还不给,却悄悄地把他备注改成老婆,真尼玛会挖墙角。

    曲琳恨恨地接起了电话,很不客气地喂了一声。

    “请问你是?”

    薛与深皱了皱眉,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看了一眼,没打错啊,他没听出来是谁,心里还有点不舒服,曲炀的电话怎么是女孩子接,这个女孩子跟他什么关系?

    曲琳是学过播音的,她声音多变,一听薛与深没认出她来,坏心思上来了,谁让曲炀挖自己墙角呢,也让他尝尝这种感觉,她压低了一点声线,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谁啊?”

    薛与深:“……”他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加了十倍百倍,突然说不出话来,跟堵了一样,血液都不流通了。

    他女朋友,他有女朋友?!是了,他以前说过他是直男的,有个女朋友,很正常,但为什么还要说喜欢我呢?骗人很好玩吗?

    他知道曲炀不会在他家租房多久,曲炀是曲琳的弟弟,不是什么来城里打工的人,看起来也不穷,欠债什么的都是编出来骗他的,他总觉得曲炀对他还有所隐瞒,如果曲炀以后离开,他会怕自己会受不了,但现在和这个相比,他更受不了。

    薛与深想,怪不得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他,原来是这样子。

    曲琳没听到对方说话,有点奇怪,又喂了几声,在吗在吗,用的是她本来的声音。

    薛与深此刻已经乱了,来不及猜想曲炀是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也没注意听出是曲琳的声音,他心里跟针扎似的疼,失落,愤怒,羞辱,齐齐涌上心头来,把他逼得无处可逃,强忍镇定,压抑着声音,说道:“曲炀呢?”

    曲琳看着躺病床上睡着了的曲炀,他刚做完骨髓采集,现在还虚弱着,说道:“他啊,他没空,你找他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一下。”

    薛与深心尖一痛,难受至极,沉默了一下,说道:“没事,打扰了。”

    薛与深说完就挂了电话,曲琳本来还想调侃他几句,忽然被挂了电话,嘟囔道:“搞什么?这两不是谈恋爱吗?怎么我说我是曲炀女朋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曲琳握着手机,觉得无趣极了,真不知道曲炀喜欢那个薛与深什么,薛与深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他啊。

    等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曲炀才醒了过来,脸色有点白,说要喝水。

    曲琳正玩着游戏,看到他醒了,把手机一扔,惊喜道:“你终于醒了啊祖宗。”

    曲炀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曲琳看了一下手机,说道:“五点半。”

    曲炀看了一眼外面,说道:“外面还有人守着吗,那老家伙怎么样了?”

    曲琳小声说道:“你怎么这么说啊他是你爸。”

    曲炀沉着脸说:“他不是,以后我跟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次救他也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要不然他才会管他的死活。

    曲琳:“……”

    她多少有些理解曲炀,但她不知道曲炀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只以为是曲安不管他他才这么恨曲安。

    外人不知道,曲炀也不会说。

    曲炀感觉全身无力,心里挺后悔的,为了救那个老东西,自己这两周都得待在医院,随时恭候,曲安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还派了几个人守着他,别人还以为他们父子情深呢。

    曲琳看出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提曲安,说道:“对了,刚才你老婆给你的打电话了,我帮你接了。”

    曲炀果然变了脸色,追问道:“什么时候?他说什么了?”

    曲琳:“没什么,他没听出我的声音来,我跟他开了个玩笑,说我是你女朋友,他说打扰了,就挂了,就这?你们这塑料感情,你们真的在谈恋爱吗?哦,是,你说过,他不喜欢你来着。”

    曲炀一听就急了:“你怎么可以随意接我电话,还乱说话!”

    曲琳还从未见曲炀对她发过火,愣了一下,也有点生气:“干嘛?吓我一跳,我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了?你凶什么凶!”

    曲炀心里不爽,也懒得理会她,翻身就要起床。

    曲琳十分委屈,她从小到大,曲炀跟在她身边,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哄着她,虽然自己比他大了几岁,反倒是曲炀像哥哥一样顺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大气地对她吼过,心里很不舒服,还是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她,这还没过门呢,就给她好脸色看了,以后他们要是在一起,自己不得被他们欺负死啊。

    曲琳大小姐脾气,从小娇生惯养,对外人她十分强硬,没人敢欺负她,但是家里人只要稍微对她冷脸,她就受不了了,心里非常脆弱,越想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赞青一进来就看到两姐弟一个冷着脸,一个眼睛红红的,懵了一下,说道:“这是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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