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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却擦了泪水,感激地看了一眼乐远行,接着将刘三郎搂在怀中,道:“刘郎的尸身我要带走,若你们识趣把路让开,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络腮胡自是不让,壮着胆子道:“叶落归根,我们必须要带刘三回去,至于你,也别想走!”

    女子冷笑一声,道:“我是看在刘郎份上,才放你们一条生路,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很意外地,杜南秋亦是往门前一挡,将破山刀一横,冷冷道:“你不能带尸体走。”

    乐远行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平时从不管他人闲事的大徒弟此刻怎么如此反常。

    女子见杜南秋乃是修道之人,不是络腮胡等人那样一捏就碎的凡人,心想这人大概是青道长的帮手,便也不再客气,背起刘三郎,运掌而起,朝杜南秋劈了过去。

    她一起身,乐远行忽然听见奇怪的响声,偏头一看,女子脖上不知束着何物,银光闪闪,叮咚作响。

    女子修的邪道,且修为不浅,掌风凌厉足以伤人。乐远行来不及细想,一把抓过怔愣的徐新恨,急向后掠了几步,避免他被掌风所伤。

    腾挪之余,想到这小徒弟面对危险不躲不动,失忆一事应该属实。

    那边杜南秋拔出刀来,面无表情的接下一击。

    乐远行看出女魔根本不是杜南秋的对手,他又有心放女魔一马,于是喊道:“南秋,别伤她。”

    杜南秋看了眼乐远行,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徐新恨小声道:“师父,你看上她了?”

    乐远行一怔,随即好笑的摇摇头,“怎么会,只是看他们可怜。这女魔虽然声色俱厉,可终究不曾伤害那些凡人,既然如此,又何苦取她性命?人魔相恋已经有太多人唾弃、阻止,我何必再去火上浇油?”

    “你倒是有情有义。”徐新恨笑着看了乐远行一眼,眼神中的凉薄似乎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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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两更的周末,趁最近不忙,多码一些字。

    第7章 正邪存乎一心

    络腮胡等人见杜南秋和女魔动手,赶紧拖着那两个伙计躲进旁边一间屋子,接着附耳在墙,听邻屋动静。

    女魔没有兵器,赤手空拳和杜南秋缠斗在一处。

    因为得了乐远行的嘱咐,杜南秋只注了七成灵力进入破山刀。

    饶是如此,女魔还是节节败退。

    女魔眼看就要败退,她不得不暂时将情郎尸身放回棺木,奋力回击。

    徐新恨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观战,看了几个回合,不禁在乐远行耳边小声道:“这就是魔?真是徒有虚名。”

    乐远行穿书而来,对书中魔物实力所知甚少,他没有阻拦杜南秋动手,也是存了看看二人实力的心思。

    现实世界,也分人仙魔三界。数十万年前仙魔之间曾有一场持续数年的大战,战况持久激烈,难分胜负。随着战事胶着,天庭上、魔界内怨言四起,时任天帝和魔尊只好约定休战,二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阵。

    故而乐远行虽是天界元老,可他有生以来从不识得任何魔物。魔界于天庭,只存于典籍之上,传说之中。魔界数十万魔物,也只浓缩成一个名字,魔尊剑瑜。

    不过,两界明面上和平,背地里的对立和较劲从未停下过。比如,天界想尽办法想在魔界安插密探,魔界也绞尽脑汁策反天界神仙。再比如,今天天界宣传新帝少年英才,修为精深,实乃万年一遇的奇才,明天魔界流出秘闻,称魔尊继承人百岁能驾驭法器,千岁打遍魔界无敌手,完全是三界诞生以来第一神童。

    就连当日乐远行被骗去人界,也是苍梧上神说魔界有人递来消息,愿意投诚,因为是千万年来头一遭,为表郑重,特地请乐远行前往。

    “师父,你在想什么?”徐新恨的声音淡淡传来,隐约透露着被忽视的不快。

    乐远行醒神,想起自己为人师的原则,绝不不懂装懂,于是诚实答道:“九重大陆上魔的实力……为师……也不清楚。”

    徐新恨眸光微不可察一动,继而惊诧道:“师父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九重魔物鲜少露面?”

    乐远行将脑子里存留不多的书本内容回顾一遍,肯定道:“过去为师不知,不过未来……魔物将要横行。”

    书中杜南秋可是斩邪魔出名,若不是魔物横行,杜南秋哪来的机会?乐远行认为自己的推论合情合理。

    徐新恨轻声道:“师父还能未卜先知?”

    乐远行咳嗽一声,自信道:“为师今日所言,他日自然会有印证。”

    师徒俩咬耳朵的同时,那边打斗接近尾声,杜南秋的刀已架在女魔的肩上。

    刀冷,光寒,杜南秋的声音更无情:“放手吧,刘三已死。”

    女鬼跪在地上,不屈抬头:“若不是我为表决心在刘郎面前自废一半修为,你小子未必是我的对手。”

    杜南秋道:“你输我赢,已成定局。”

    女鬼凝视杜南秋,目光中有无限遗恨,还有泪光闪动。杜南秋冷漠视之,不为所动。

    半响,女鬼仰天大笑,道:“是我输了,可我绝不会放手。”说着,顶着杜南秋的破山刀站起身,语气坚定:“刘郎还会转世,我要去寻他。”

    杜南秋盯着女魔,冰碴子一样的视线,没有感情却有了疑惑,不知过了多久,他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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