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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几人穿云破雾,从皓日当空,到了夕阳西斜,又到明月登场,始终未见包打听那幅地图上所绘的海底城入口。

    问天派上下都觉得奇怪,疑心是包打听的地图不对。

    可沈忆然却一直说,他能闻到海腥味,海底城一定就在前方。

    徐新恨也打包票,说地图绝对没错。

    又飞了半个时辰,乌云隐去明月,繁星躲回夜幕,别说海底城了,连海岸线都没见到。

    “不对!”乐远行忽道,“大家别乱走,都围在我身边!”

    自长春派一行,问天派众人对乐远行都有了崭新的认识,此时听他这么说,没有任何人唱反调,都赶紧驱法器上前,靠在乐远行周围。

    乐远行肃然而立,抬眼环顾四周,下意识去问徐新恨:“你怎么看?”

    徐新恨道:“这是个迷魂阵法,有人知道咱们要来海底城,所以在这里布了阵法。”

    沈忆然抓住傅如松,小声道:“又是甘家?”

    徐新恨皱眉道:“不,这阵法……是魔族布下。”

    魔族在九重虽然一直存在,但因为鲜少露面,众人往往忽视了他们的存在。更有不少人将魔族和邪魔划等号,觉得只要是魔族便没有一个好东西。

    乐远行想起早上包打听所言,轻笑道:“这法阵精妙,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布下,估计去包老板那里打听过我消息的人,来自魔族,且他们一起合力设下这个法阵。”顿顿,又道:“没想到他们这么怕我。”

    甘九游道:“师兄,少自恋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

    乐远行好整以暇,笑道:“想出去?当然是将布阵之人都杀了。”

    空气好像因为乐远行这句话凝滞起来,耳畔的风止住脚步,吵闹的蚊虫不再飞舞,树叶和花瓣雕塑一样安静。

    乐远行小声道:“记住,迷魂阵法因心魔而起,斩破心魔,就能逃出升天。”

    说罢,乐远行周遭景色一变,回到了天庭之上。

    小天帝面色沉沉,正站在他的床前,一双星目毫无波澜的注视着他。

    “陛下怎么在这?”乐远行坐起身问道,语气却十分温和,不似从前那样冰冷。

    小天帝显然一愣,接着冷淡答道:“来看看你生病是真的,还是装的。”

    装病?乐远行沉吟许久,才想起这是在幻境之中,他想如今的心魔大约就是和小天帝不对付,师徒之间好好说话的机会都少。

    小天帝见乐远行双眼迷离,神情呆傻,又不肯说话,心想他这是真病了,心中大喜,隐隐的也些担忧,他将那不该存在的担忧压下,沉声道:“师父好好养病,最近的奏章苍梧帮朕看就是。”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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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写了一半了,以目前收藏的数量来看,是完成不了倒V的心愿了,哭_(:з」∠)_

    希望宝宝们多留言哦,支持袖子写文的动力就是读者们啦~

    第33章 心魔

    乐远行一开始还知道自己待在幻境中,时不时提醒自己千万要清醒。

    这是幻境,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讲逻辑,不论对错,为的都是引出心魔。

    若被心魔所惑,就再也走不出幻境。

    可这样过了几天,一切人事栩栩如生,都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自然,这和他在天庭是的日子太像了,以至于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在幻境中沉沦,纵使上神也难以幸免。

    他的病,小天帝的“关照”下,久久不能痊愈。

    渐渐地,连起床也费尽。

    这一日,陶陶真君翻|qiang而入。

    他一进门,就惊慌问道:“远行,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院子外面全是苍梧的人,害得我只能翻|qiang进来。”

    乐远行没有回答,他勉强坐起身,拿起帕子擦了擦汗,问道:“最近天庭可有什么大事?”

    陶陶真君面色巨变,道:“远行,我找你就是为了给你说这件事,陛下似乎打算将你的差事全部交给苍梧。”

    乐远行剧烈的咳嗽起来,嘶哑道:“你说什么……”

    陶陶真君递给他杯水,愁眉不展道:“我也是听说,据说最近苍梧一直在拉拢仙官,想要合谋夺你的权,陛下那边肯定默许了,否则你怎么会连门都出不了?”

    乐远行怔怔地望着陶陶真君,半响说不出话来。

    乐远行供职这么多年,没有私下结交过同僚,没有培养一兵一卒,大公无私,深得天庭大多数神仙的钦佩。

    可这样的权臣,没有弱点可寻,没有把柄可拿捏,又深得人心,自然最为君王忌惮。

    小天帝是他徒弟,更是天界之主,乐远行若顺着他,也就罢了,偏偏乐远行是个固执的人,帮理不帮亲,常常逆着小天帝的心思办事。

    在这种情况下,小天帝的逆反心理愈加严重,见缝插针的和他师父对着干。

    乐远行见小天帝这副模样,更加不放心,他没有想过喧宾夺主,但也不能让小天帝为所欲为,于是他也铆足劲,想要将小天帝引到自己设定的轨道中。

    想要达成这个目标,他自然不可能放权,若权力没了,他可没把握天帝徒儿会尊师重道。

    师徒二人因此陷入了一个怪圈,在圈中角逐着,消耗着所剩不多的师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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