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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吗?谢龄挑了下眉。 他发现萧峋的状态不大对劲。少年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不如平时均匀,有些微的喘。 你是打了这面墙一整个晚上吗?谢龄面无表情想着,可他一路走来,并未听见打砸东西的声音。 这时萧峋开口,轻轻唤了谢龄一声:“师父……” 他道完这两个字便垂下眼,没继续往下说。谢龄看出这少年人是在卖乖,便摆出师父的架子,板着脸问:“现在什么时辰?” 萧峋答道:“寅时将尽。” “在这里作何?”谢龄又问。 “回师父,弟子在此……”萧峋声音越说越低,当下情形,他真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搪塞。他甚至不知晓谢龄来到此间多久了,可有看见他压制魔气侵蚀的过程,他还能否将自己的身世藏起来。 萧峋干脆不说了。 谢龄移开视线,衣袖一甩,绕开地上的碎石渣屑,走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他并无对旁人之事寻根问底的习惯。他算是经历过不少了,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或多或少有着说不出口的难处。 两年前鹿鸣山萧氏遭遇仇人灭门,自那时起,萧峋成了一个孤儿,想来有诸多心酸事。这样的小孩,半夜里寻一僻静之处,打碎一块石头,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或许换个人碰到这事,还会夸他一句勤奋。 “行了,回去休息吧。”谢龄仰头望了一眼天空,转身向着萧峋,轻轻一摆手,对他道。 “师父?”听见谢龄的话,萧峋惊讶抬眼,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这模样让谢龄心情着实复杂。他视线升高,看回天边的月亮,语气不咸不淡:“今夜不打算睡了?”略微透出些赶人的意思。 “是,师父,我这就回去。”萧峋收敛表情,拢袖抬手,向谢龄执了一礼。 既然如此,便是谢龄不曾发现他身上异样的意思吧?萧峋忍不住看了眼那一堆碎石,继而又向谢龄投去目光。 除了探寻外,萧峋还对谢龄大半夜跑到这地方来的原因生出好奇。但也止于好奇,并未仗着自己扮的是个年少天真的角色便开口问。 萧峋提步离开。 谢龄立于原处,依旧抬着头,假装在看月亮。 夜风不曾歇过,四面竹影不住摇晃,晃出沙沙的响声。谢龄余光瞥着、侧目听着,心道甚是可惜。萧峋出现在此处,意味着他的秘密基地不再是个秘密,须得重新找寻了。 他在脑子里打开鹤峰地图,倏地心思一转,觉得还是找个他这种水平也能使用的,可隔绝声音、阻止人闯入的结界法器更为靠谱。 两人各有所思。 却在此时,原本伫立着石墙之处、眼下碎石尘屑堆积之处,涌出一股磅礴力量。它于出现的一刹将石块碾成齑粉,无形变为有形的波纹,旋转着上升,形成一个漩涡。 萧峋正抬脚迈向山洞洞口,谢龄在月下思索人生大事,皆被这动静吸引去注意力。 说时迟那时快,这力量突然向两人袭去,一抓一扯,不容丝毫反抗反驳,将两人带到漩涡中心。 谢龄只觉自己骤然腾空,又骤然落地,定睛一看,已然身处陌生之地。 依稀可见这是一条甬道,四面昏黑,前后看不见尽头。 这感觉可太熟悉了,跟打游戏进副本一个样。谢龄心说一声不好,这种展开,必然伴随某种危险,偏偏他们没带主角谢风掠,也就无法靠着主角光环无痛通关。 身后亮起微弱光芒,是萧峋燃起了火折子。同样,也传来他的声音:“师父,这里是何处?” 你师父我怎么会知道呢?谢龄心中的那个小人垮肩长叹,轻瞥萧峋一眼,没有回答。 借着这点火光,谢龄将此间看得更清楚了些。这应当不是个寻常甬道,石壁上绘刻着画,似在讲述什么,但时隔经年,痕迹模糊,难辨其中意义。 萧峋也在打量周围,并不着痕迹观察谢龄的举止神情。他发现谢龄极细微地蹙了下眉,眼底掠过一抹惊奇之色。 鹤峰峰主不知道鹤峰有这样一个地方?萧峋亦感到惊奇,偏首问谢龄:“师父来过这里吗?” 谢龄依然没回答。他扫完了近前的壁画,回望一眼身后,将目光投向前方远处。他在原处站了片刻,转身把萧峋手上的火折子拿到自己手里。 虽说不知晓这两头哪一头算入口哪一头是出口,总之还是动起来为好,一直站在原地,副本的门也不会开。他对萧峋道了声“跟上”,朝前迈步。 谢龄走在前方。 一个火折子的光芒照不亮太大范围,火光时而忽闪,映得他侧脸明明暗暗。燃得也快,不过多时,便仅剩个底。 谢龄把火折丢了,掏出他的夜明珠台灯。光芒登时明亮许多。谢龄十分自然地看了萧峋一眼,恰好对上他瞟过来的视线。 一路走来,这家伙时不时看他一眼,谢龄不由问:“你怕?” 萧峋弯眼笑了一下,摇头:“不怕。” 谢龄看出萧峋这笑有几分勉强,装得很是生硬,心说就遂了你逞能的心愿吧,道:“不怕就好。”他的声音低低冷冷,话音落地,继续朝前。 萧峋:“……” 萧峋提步跟上。 甬道越走越宽敞,冷风一阵接着一阵。谢龄这具身体底子好,走路不会发出声音,这里又静,便只有萧峋一个人的足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