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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哥,小心啊。”白简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双手紧紧攥住脖子上挂的那枚金制吊坠项链。

    吊坠上是一只光屁股的小天使,正揉着自己rou乎乎的小脸,十分可爱。

    弗雷德跪坐在洞口处帮文熙淳打着光,文熙淳将脑袋探出去看了看。

    下面是一个看起来极其复古化又很普通的房间,隐约能看到有一组欧式牛皮沙发,一只壁炉,壁炉上方还挂着台电视机,像是什么人用来休息的房间。

    从这边跳下去的话刚好能落到沙发上且绝对不会受伤。

    文熙淳还是小心翼翼扒着洞口边缘,伸出一条腿在下面试探两下,当脚尖探到沙发靠背顶端后,他才敢将另一条腿放下来。

    落到沙发上后,他用手机最后剩余的百分之五的电量照了下周围,这里非常安静,而且沙发干净没有积灰,看起来最近应该是有人在使用或者经常有人来打扫。

    他举着手电在房间里警惕地转了一圈,看到壁炉对面有一张办公桌,上面还放着只雕花相框,相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人相互依偎着笑得很甜,而且看起来都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文哥哥,下面情况怎样。”迟迟没有得到文熙淳的回应,白简探出脑袋担忧地问了句。

    文熙淳赶紧回神:“没有危险,下来吧。”

    等所有人下来后,文熙淳马上开始寻找看有没有电灯开关,找是找到了,但是按了两下,不知是坏了还是没通电,屋内依然一片漆黑。

    “这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白简你知道么?”

    白简借着昏暗的灯光环顾一圈,摇摇头:“没来过。”

    文熙淳则自顾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试图寻找看有没有能充电的工具。

    抽屉里都是成沓的文件以及一些钢笔笔记本之类的文具,文熙淳有点烦躁,猛地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一只信封就孤零零躺在里面,而且信封上的标志是国内某航空公司。

    他拿出信封打开,果不其然,一张机票飘了出来,而机票上的姓名很可能就是这间房的主人。

    “辛锡康,国内飞新西兰头等舱,这个月十八号的机票。”文熙淳喃喃着机票上的信息,“辛锡康是谁。”

    “是我们校长!”这次,白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十八号就是新年了,这个时候飞新西兰,你们校长之前一直定居新西兰么?”

    “不是,记得是在英国啊,他这次和英国校董一起回来的,去新西兰的话可能是去旅游吧。”

    文熙淳点点头:“看来这房间是你们校长的临时办公室了。”

    他将机票塞回信封原位放好。

    “等一下,新西兰?”弗雷德忽然喊住他。

    “怎么。”文熙淳的手顿住。

    “我记得那个保存干尸以及使用招魂术的莫兰族就是新西兰的一支少数民族。”

    听到这句话,文熙淳再次拿起机票,目光投在“新西兰”三个大字上。

    难道猜错了?这件事和校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校监的举动也是古怪异常,还是说,两人是合谋?

    周老先生那边也没闲着,检查过所有门窗后才失落地对众人道:“门窗全部封死了。”

    “你们应该都收到了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吧,内容说只有真正忏悔自己罪过的人才有资格离开。”弗雷德忽然话锋一转,“继续待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这真的只是无聊人士设计的一个游戏,只为看我们忏悔时的丑态?”

    文熙淳冷笑一声:“就算是忏悔,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周老先生手指微微瑟缩了下,随即下意识摸上自己右手的虎口处。

    “那么作为里面的年长者,我愿意做这个忏悔带头人。”他长长叹了口气,慢慢摘下手套。

    那道丑陋的咬痕再次暴露于众人视线中。

    周老先生慢慢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如果我真心诚意地忏悔能让你放过这些年轻的孩子,那便有什么都冲我一人来吧。”

    白简抱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牢牢盯着某个点,不知在沉思什么。

    “我在十七岁那年,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周老先生闭上眼睛,手指摩挲着拐杖。

    第34章 涂装(18)

    这可谓是个爆炸新闻,美名远扬的著名慈善家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这个秘密一旦曝光就不仅是刑事责任,甚至可能会影响整个社会安定。

    但文熙淳还是想知道,周老先生弑母的真正原因。

    他不似天生反社会人格,甚至从他慈蔼的面庞上看不到一点恶意,想起他在甲板上被海豚围绕的场景,文熙淳一直认为,能被动物喜欢的人天生身上带着和善的气质,起码不会是大jian大恶之人。

    “我的家庭并不幸福,父亲酗酒出轨家暴,我的母亲在这种长期精神身体暴力下患上了精神病,并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殴打我和弟弟,甚至于,我七岁的弟弟被她用剪刀活活扎死。”

    听到这里,白简默默抱紧身体,脸上的表情凝重万分。

    或许难堪的回忆也因为这句话再次涌上心间。

    “其实她偶尔清醒,清醒后又会对自己的暴力行为感到自责,她是个好母亲,只能说命运弄人吧。”

    弗雷德推了推眼镜,眉间蹙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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