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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洛璨相反,思夏不大爱吃甜的,可自从上次晕倒外加医生嘱咐后,洛璨就特别注意给他补充糖分,也注意着要把口味调得恰到好处,不至于让思夏感觉讨厌。 其实思夏对食物的要求算不上多高,只要不齁人,不做成黑暗料理,他都能够接受,于是点点头,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了下去:“你起那么早不累么?” 洛璨本来就是抗压能力极高、自体修复能力极强的Alpha,睡五六个小时已然足够,不过思夏的问话让他心里一嶼、汐、團、隊、獨、家。跳,他就笑出了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朗声道:“不累,因为是和你一起睡的。” 思夏以前听到这种甜言蜜语肯定是要嘲讽几句的,现在他不想嘲讽了,却也不知道该表示什么,便不接口,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温热的羊奶,把上唇喝出了一条白胡子。 洛璨看他一本正经的脸上多了这么一个点缀,觉得他实在可爱极了,就凑过去吻走了白胡子。 思夏猝不及防,懵了一下,用手推他:“让我好好喝牛奶。” 洛璨不乱动了,盯着自家的小Omega细看,却是在对方眉间瞧出了几分隐约的郁色。 联想到噩梦和先前出行时思夏的各种反应,他感觉思夏的烦恼应该和那个故事有关——看起来,思夏虽然相信自己了,可那个故事对思夏的影响还是颇大的。 于是他在思夏喝完牛奶后把人抱到了身上:“思夏,我们今晚出去玩一玩吧?” 【作者有话说:喵~】 第115章 玩乐 思夏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出去玩”过。 原因有二。 一是知道自己没有享乐的本钱。 他住的孤儿院是院长用私人积蓄办的,吃穿用度也大半来自于此,少部分靠他人募捐资助。从小他看的书、用的文具、穿的衣裤中都有不少二手货,虽然都洗干净消过毒,但终归和新的有所区别。 日子过得是不大好,但图书够看,饭够吃,看病有人管,过节还能得个两三块的零花钱,分得一两粒糖,作为一个孤儿,他没什么好埋怨的,不但不埋怨,还要表现得懂事一点,自发拒绝参加学校那些费钱的活动,且平日里力所能及地帮训育员跑跑腿,扫地擦桌,自己照顾好自己,别给人带去什么麻烦。 二是他知道自己两只眼睛特别招人看。 小孩子心里的美丑和大人是有区别的,比如他们会认为好就是美,不美也美;坏就是丑,不丑也丑。同时,别人的评判和态度,也会极大地影响他们对美丑的认知。 思夏时常在接受他人的赞美时饱受他人对自己的sao扰,久而久之便意识到了这样一件事——自己的眼睛是美丽的,而追逐那份美丽的人却大多是丑陋的! 他没钱没闲,对打扰自己心情的丑人也避之不及,故而很坚定地将玩看成是和自己没有缘分的事。他很务实,觉得没有缘分之后,就不怎么去想,反正想了也是自寻烦恼,而他的烦恼本来就很多,没有增加的必要。 也正是因为一直没有放松过,所以高中的时候,他很向往大学自由的生活。 之前他跟洛璨说想上冬大的话,是真的。 他想自己届时已然成年,有能力有机会赚更多的钱,再拿个奖学金,申请生活补助,他和林晚的日子应当会过得比先前好。 结果现实逼得他走投无路进入了公学。 进公学后,校内活动其实也很不少,不过他身在学生会,往往碌于准备,且一颗心都在复仇上,根本没有参与、享受的兴致。 而上回冬大之行是蹭去医院做检查的光,主要目的则是去打探消息,且那天他心情波动甚大,最后只是和洛璨在校园里僻静处走了走,远远看着他人在五光十色中热闹而已。 真正没有目的的出行游乐,就只有暑期短假中被丁一尧邀去看烟花大会的那一次。 那次游乐原本是在思夏计划之外的。 那时候交流日刚过不久,为了不让丁一尧卷到他的复仇里,也避免对方了解真相后受打击,他有心疏远这位友人,于是便在腿上还未完全愈合的情况下,不再借宿丁一尧宿舍的沙发,准备回研究所替于教授工作。 丁一尧自然是不同意他在这种情况下睡值班室的硬板床,说他一个Omega,就不要铜皮铁骨地硬撑,再说现在整个公学都知道交流日的惊险一幕,思夏就算多请两天假也是合理的。 思夏只用一句话就挡了回去:“我做实验助手是拿报酬的,不能总是缺席。” 丁一尧隐约知道他家境不好,便道:“那你给我当家教嘛!我也付你钱!包吃包住!” 这话刚说出口,他觉出了不妥,赶紧眼一低,闭上了嘴。 思夏并没生气,只是摇头:“你是朋友,我不收你的钱。” 当时他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力疏远对方,否则他就必须对一个坦诚友善的人不断地说谎,不断地去消费对方诚挚的感情。可对方像块牛皮糖,黏人且甜,让他根本找不到驱赶对方的理由和机会。 思考了很久,思夏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后放学,只要没有其他紧要的事,我会带你一起写作业。” 丁一尧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周思夏点头,话锋陡然一转,“但有几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