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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栾子钰还是懒洋洋的,宁仇动他一下,都要给个脸色,娇气的不行,偏宁仇就爱宠着他,捶腿捏腰,端茶伺候,真是体贴入微。 “咚咚!大人,岳先生求见。”门外锦衣卫来报,却不敢太过靠近门口,生怕听见,或看见什么不该自己知道的事。 宁仇皱眉,瞧了眼靠在枕上的人,见他眼睛亮了一下,心中不快,“让他进来。” 这丝负面情绪去的太快,栾子钰本就被宁仇捶腿的力道分散了精神,哪能捕捉到,因外人要来,还拉开了宁仇的手,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正常无比的行为落在宁仇眼里,便处处都是错。 然而宁仇想着自己的容貌尚未恢复,故而不说,只独自生着闷气,见岳先生入内,又冷视对方,搞得栾子钰以为宁仇不喜欢荣王,连带着他身边的幕僚也一并厌恶了,便开口讨要糕点,企图支开宁仇。 远远坐着的岳先生只觉不妙,果不其然对上了宁仇看情敌似得眼神,心里冤枉的很,偏两人不熟,不好解释。 装作没看见吧,宁仇又当面俯身在栾子钰耳边,似是说话,又更像是调.情,明摆着是和自己宣示主权。 栾子钰捏了捏耳尖,入手温热,这才知道宁仇在别扭什么,不太好意思的朝被迫做了电灯泡的岳先生笑了一下,偏这下又给关门的宁仇看见了,眼瞧他神情不悦,栾子钰不急反笑,宁郎也太醋了吧。 被忽视的岳先生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反而越发羡慕这两人视若无人的亲近,低眸轻笑,想来自己也是见到他们这般相处,才会恬不知耻的来上一遭。 栾子钰暂且压下了心中涟漪,抬眼瞧去时,只见岳先生神情或有害怕,或有果决,心思一动,笑问,“岳先生此来怕不是与我商讨政务的吧?” “正是。”岳先生深吸一口气,“草民想问大人一事,若有冒犯,还请大人责罚,只求大人给草民一个答案。” 对方语气郑重,栾子钰不好再斜靠于床,掀开被子,双脚置于脚踏,端端正正的坐着,“岳先生请说,我定知无不言。” “两人相爱厮守,可,可难?” 栾子钰扬眉,像是见到猎物踏入陷阱的狐狸一般狡黠,“难也不难。其实,难得不是男女之别,而是遇到什么样的人,大好青春年华,若是给了个不识风月的榆木脑袋,且还是个要你无限付出,却不给予的混蛋,岂不蹉跎。” 岳先生自觉克制,却不想栾子钰能瞧出他心中所属,苦笑道:“连大人都能瞧出,可见他是真不以为意。” 栾子钰看了那么多话本,可不是白看的,最起码现在说起感情的事,那可头头是道,再拿他自己与宁仇的感情做例子,直把岳先生说的心思坚毅了起来。 就山,也得看那山值不值得。 第107章 栾子钰怎么说也是学心理学的,劝回一只迷途羔羊还不简单,尤其是这只小羊早就有了觉醒意识,只交谈了两刻钟的时间,岳先生一改往日的颓唐抑郁,整个人焕发新生。 其实,栾子钰还想再和人多聊几句关于跳槽的事,奈何醋精宁仇端着一罐牛骨汤回来,说是要给他进补,(实际赶人)岳先生本就是人精,宁仇做得这般明显,哪会再呆在这儿惹人嫌。 栾子钰颇为遗憾的目送新晋友人离开,而后慵懒的倒在靠枕上,抬手扯着宁仇的腮帮子,“宁郎这是吃他的醋了?” 宁仇舀起一勺汤,递到栾子钰嘴边,剑眉星目里盛着委屈,和他眉间的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是。” 栾子钰受不住这份可爱,抿嘴饮了送到面前的汤,然后扶着宁仇的肩膀,跨坐在他怀里,“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眉间的伤疤。昨夜看着,很.性.感,让我有种会被你做.死.的预感,很刺激。” 男人是要哄的,栾子钰自己就是男的,当然知道什么话最能哄人。 果不其然,宁仇一下被他搔得到了两个痒处,明明嘴角都勾起来了,手里的罐子和勺都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还故作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腰,“别闹。” 栾子钰才不听这个口是心非的醋精,笑着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我不。我呀,最喜俊俏的小郎君了,尤其是澜院的宁公子,真真是每一处都长到我心坎里去了,更别说他肩宽腿长的,腰臀格外有力,让人死去活来的。” “又乱用词语,小心师父听了罚你。”宁仇一本正经的红了耳尖,双手像正人君子一样的揉捏着,好一套世家公子的规矩体统。 栾子钰微侧身子,还没动到哪呢,又被摁了回去,啧,要是宁郎的手不放在他腰下,估计他会更加相信宁郎的话,“那我也不怕,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宁仇轻咳了一声,手里捏着雪球,就等时机一到,顷刻间融了这两团雪。 栾子钰正面对着他,哪能错过这神.色,转口道:“再说,这天底下好看的人数不胜数,我遇见的,没遇见的,将来或许遇见,或许遇不见的,太多太多。” 宁仇听栾子钰这么说,下意识的掐紧了雪团,整个人浑身的气势都变了,假设栾子钰下一秒说的不是他想听的,恐怕连面上的和平都不能维持。 “我从来都不是因你好看才同你一道的。颜旭比不得你,但也有个君子美玉的名头在外,殿下更不用说,也是一等一的好样貌,他们二人我皆未曾动过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