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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打着了不得把季言礼嘴打烂啊。”贺子麒感慨。 “哦豁讲得我有点想……”贺子麟说到一半被奚野的目光给吓回去了,改口道,“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发生,对吧。大家都是有爱心的同学。” 奚野目光扫了一圈,整个人气压极低,像一团凝成实体的乌云,伸手勾起季言礼的下巴:“我自己看。” 季言礼手还被拷在背后,只能任由他勾着下巴,感觉有些怪怪的,在他手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看,没事吧?” 奚野的指腹从他脸上擦过,白皙的脸颊上只有一道很浅的粉色痕迹,像是不小心被扫到了一点儿,其余确实完好无损。 奚野勾唇笑了笑,那团低气压像是被飓风刮过一样瞬间就消散了:“学长叫得越来越好了,跟真的似的。” 周围人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放松的瞬间才意识到刚刚竟然本能地浑身紧绷,而奚野甚至没有渗出一丁点信息素的威压。 奚野放开季言礼,坐回去之前,经过尚嘉身边的时候,还状似无意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手轻飘飘地落下,却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袭来,直接把人按坐了下去:“你的信息素是焦糖味么?” 尚嘉咚地一声坐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有病!” 整个十一月,季言礼都在昏天黑地地学习,白天疯狂抓紧一切时间赶作业,一轮复习像催命似的赶进度,卷子像雪花一样往下发,几乎每个课间都有课代表抱着作业进教室,连废话连天的麒麟双子偶尔都会埋头苦学。 在打工前季言礼会囫囵吞枣先背几页高数内容,然后挑几道简短的例题,然后一边做奶茶一边营业拍照,一边脑子里琢磨那几页的内容,最好的效果是一晚上工打完,他能看完小半章的知识点。 十一点到家继续疯狂赶作业,写到凌晨一点再看一会高数和大物书,有的时候凌晨两点睡,有的时候拖到凌晨三点,早上六点还得起来急匆匆弄点吃的,载季以禾上学。午休时间一部分贡献给学生会,另一部分依然在见缝插针地刷题。 每周还要排练三四次,周末两天去医院陪夜依然必不可少。 连胖子都开始担忧地看着他:“丽丽,你是不是又瘦了,而且你黑眼圈好重,像只脱相的大熊猫。” 季言礼有气无力道:“能有点好词儿形容我吗?” “你别写了,”胖子抢他的笔,“趁大课间抓紧睡一会,上课我再喊你。” “不不不不行,我现在不写,我就得凌晨写。”季言礼死死抓着笔不放,争抢中还执着地选了个“A”,“别闹,我还能学。” 11月中旬的期中考试转眼就到了,季言礼写语文卷子写到一半睡过去了,还是江启锋一个纸团把他砸醒,严厉地看了他一眼,季言礼在主|席的监督下晕头晕脑爬起来继续写,但最后依然以三分的微弱分差保住了年级第一的位置。 麒麟双子借机又开始嘲笑傅时新,说他要将“万年老二”的称号坚持到毕业。 傅时新本来因为和季言礼的分差缩小而洋洋自得,闻言表情顿时就阴郁了下来。 因为跛脚,他课间很少出去,甚至不愿意众目睽睽下一瘸一拐去厕所,只是把桌子上的书越堆越高,跟一座壁垒似的低头埋在里面。 比期中考试更重要的,是十一月末的保送笔试,傅时新那跟季言礼差不多的黑眼圈,基本也是熬夜熬出来的,他桌上堆的书有一半都是超纲的竞赛题。 贺子麒:“我赌你会保送青竹!” 贺子麟:“我赌你会保送文卷!” 贺子麒:“反正我两肯定有一个能赚钱!” “万一都没考上呢,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季言礼刷刷写着答题过程,头也不抬道,想到每次课前老费对他给予厚望的眼神,和三番五次把他找到办公室说真的可以不写语文作业的恳切目光,觉得从未有过的压力,“说不定我这个篮子是漏的。” 贺子麒:“笑死!你哪有不擅长的!” 贺子麟:“我两都特别信你!你就是钢铁篮!” 胖子没好气地挥手,跟赶苍蝇似的:“你两少说几句吧。” 奚野也发现他状态不好,走路都跟在飘似的,追着问了几次他最近怎么了,还在微信给他发了很多小白狗的表情包。 每个表情包都很可爱,有的时候小白狗下巴搁在沙发上冲人疯狂摇尾巴,有的时候原地转圈咬尾巴,有的时候躺在脚边翻肚皮求摸摸,有的时候从纸箱中冒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出现”,有的时候被人抱着呜呜嘤嘤撒娇,有的时候拿黑黢黢的小鼻头怼镜头“大脸袭击”。 季言礼看多了,突然想起来,这只占据奚野所有表情包的小白狗,都是同一只,就是他家的茶杯犬“宝贝”。 每次奚野问,季言礼都说无事发生。 说得多了,奚野也不问了,像是隐隐约约生闷气似的,甚至也不来看他排练了。 笔试安排在千人礼堂,但其实到场的人彼此都差不多眼熟……都是第一考场的常驻客,就像又一次大考似的。 季言礼看到了傅时新,他的头像是半个月没洗了,油腻腻地结成板块,半长不短地遮着眼睛,最后半小时依然拿着书狂刷题,也顾不得表演那套“我从不学习”的说辞了。 他也看到了主|席,犹如胜券在握,昂首挺胸地大步向他走来,微笑着好像他两是来领奖而不是答题似的:“言礼,你想好是去文卷还是青竹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