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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庙内,陆肖依然紧握着谢墨的手,庙内寒凉,陆肖将靠枕在他肩上的谢墨揽着,已经一个时辰过去,谢墨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陆肖时刻听着庙外动静,他不会小觑黑袍,天就要快亮,此刻正是黑夜最浓之时,看不清,但能听得见。 陆肖视线落在谢墨脸上,散乱的头发已经被他理好,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庞,不论如何狼狈这张脸总是那么惊艳,美的亦正亦邪。 陆肖专注的视线忽然动了动,沉睡中的谢墨手无意识地伸向胸口那处,刚还平静的脸庞逐渐扭曲,陆肖抬手覆上谢墨胸口,能感觉到怀中身体的颤抖,以及掌心下那只手在死死揪着胸口的衣物。 陆肖直觉有异,拨开前襟,一朵妖冶红花赫然跳入眼底,红的犹如滴血,火红的花瓣似在不断伸展,竟有鸠占鹊巢的趋势。 陆肖伸手摸了上去,温润灵力从指尖泻出,但是不行,那朵妖花对陆肖的灵力十分反抗,两股力量胶着抗衡,谢墨痛苦到闷哼出声。 陆肖瞬间收了力,眼底压着情绪,缓声柔道:墨儿? 谢墨没有醒,眉头却越来越紧,闷哼声由低到高,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墨儿?墨儿?醒醒?陆肖轻拍了拍谢墨的脸,谢墨倏然睁开双眼,眼底满是猩红,眼神狰狞布满杀意。 墨儿!陆肖正色道。 莫上受到召唤,已从休眠觉醒,赤红光芒片刻便染满杀意,沉积了千年的魔气随之释放,割破了陆肖还抓着谢墨的手。 血的味道刺激了谢墨,猩红双眼倏的变利,一人一剑,周身围着魔气,陆肖心下一沉,道:墨儿! 谢墨挥剑刺来,陆肖闪身后退,破落小庙无法承受剑气,岌岌可危的小庙立时发出咯吱声响,圆柱破开,木刺斜飞,尘土飞扬。 剑锋到身前不过一瞬,小庙太小退无可退,陆肖迎面接招,强大灵力从掌心泄出,将莫上逼停在与他一寸之处。 莫上被逼停,谢墨立马发了狠,汹涌灵力如山洪一般注入剑身,那一寸距离逐渐缩小,只剩下分毫,陆肖眼神落在谢墨脸上,眼底的猩红刺的陆肖心口处难受,微微移开视线,如此响动势必会把寒陨引来。 本以为这一夜能平安度过,此刻看来也是妄想。 陆肖以掌为托,他的灵力不如谢墨般浩瀚,二十年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魔气,连二十年前的气未寒也不曾如此强大,但是谢墨。 谢墨比二十年前的气未寒魔气更甚。 陆肖挡不了。 莫上剑锋与他掌心只剩下分毫,再近一分,就能刺破他的掌心,甚至刺穿他的掌心。陆肖完全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游刃有余,谢墨现在太强大,而他的灵力是靠禁药维持,他不可能是谢墨的对手。 陆肖抬起另一只手,两手交叠,随后强行发动体内并不稳定的灵力,莫上被迫后退,但也不过分毫,但足够陆肖闪身,剑气随之而来,陆肖虚空一抓将地上碎木引向莫上,碎木立时便成了碎屑在空中飞扬。 墨黑长发凌乱翻飞,绝美脸庞妖冶魔像,换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不会认出眼前人会是天平派谢墨墨公子。 猩红双眼满是杀意,手握莫上魔气侵染,出剑角度刁钻古怪,带着魔性的天平派术法威力比以往更甚。 陆肖手中没有玉仙,以守为攻,术法结起的速度根本无法赶上谢墨出剑的速度。 饶是如此,陆肖还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黑袍来了。莫上再一次到了身前,陆肖只瞥了一眼便放弃抵御,快速从衣物上撕下一长截遮至脸上,而莫上再一次刺破了他的右胸。 莫上是朝着陆肖左胸去的,但在最后一刻,陆肖堪堪躲过才避免了再一次被刺穿左胸,但右胸不可避免又被刺了一剑。 原来你们在这里。阴冷声音在小庙外响起,悄无声息的脚步若不是陆肖始终注意着庙外亦不可能听见。 早已岌岌可危的庙门彻底碎成几块,黑袍的声响救了陆肖一命,再次要刺来的莫上因为这一声动静停顿了下来,陆肖飞身朝黑袍飞去,黑袍当即拔出佩剑。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阴森寒气争先恐后涌进庙内,陆肖设下的结界早已被谢墨破除,不然寒陨此刻早已该怀疑陆肖的身份。 陆肖是故技重施,但是看着黑袍那张脸,陆肖的行动稍有延缓,但犹豫不过眨眼的功夫,陆肖避开黑袍攻势,谢墨已经紧随而来。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寒陨起了疑,眼角扫过陆肖,但衣物看着陌生,身形也不并十分相似,垂着的眼更是毫无陆肖的神采,寒陨放了心,转而对付谢墨,此刻当务之急是要带走谢墨。 黑袍攻向谢墨,陆肖从斜侧飞去,出发前,他从容止言处拿了迷药和毒药,现在他不方便用天平派术法,但能用毒。 陆肖洒出毒粉,黑袍避之不及吸入了一些,诧异转头看向陆肖,原来是空谷门的人! 容止言?容谷主?尾音往上翘,但其中的森然之意溢于言表。 寒陨回忆了下容止言的身形的确与眼前人有几分相似,主要是这毒是空谷门独有,专门用来克玄宿派的蛊毒,因为特别,寒陨有几分记忆。 但唯一不同便是容止言何时有如此强大修为,不过初生牛犊,何况空谷门只修医修,何来如此强大的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