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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映雪从未听他说过UV集团的内斗和局势,忽然被他用这书中的关系说出来,明白了七七八八,“好复杂。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告诉你啊,做霍太太,麻烦事情可多着呢!”霍阳羡看着她说:“若当时我不娶你,那就是集团裴家那边的裴宗岳娶你。”他点到即止。 “我这么抢手么?”乔映雪全然不懂其中厉害关系,可她心里只是庆幸,还好娶她的是霍阳羡。 “嗯。”霍阳羡如实作答。 乔映雪不知道为什么,忽就想起,贾振新跟她说,夫妻之间要留个心眼,她心里怪怪的,就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她又把书往后翻了翻,可见书的前面三分之一,有十几处被人用黑色的水笔划出了重点句子,有的上面还写了“标注”,她一脸诧异的看向霍阳羡。 霍阳羡面上很是淡定,好似早就料想到她会发现一下,淡淡的笑着:“怎么了?” 乔映雪一脸哭笑不得,这书上的字迹明明是自己写的字啊,怪不得前面几页划重点线的地方,和自己看这书时一模一样,“你是不是上次去我家时,偷了我的书?” 霍阳羡手掌在她头上使劲儿揉了揉,“笨乔乔。我不是给霖州大学图书馆捐过书么?旧书都放到了UV集团的休息厅,我偶尔也拿回来几本看一看啊?” 乔映雪又往后翻了翻书,后面的三分之二全都没有划线。她记得,这版书她家里放着一本一模一样的,自己得书,边看边划惯了。结果有一日去图书馆,也翻到了这本书,看着入迷,就随手划了线,竟忘记那书是图书馆的书,不能乱写乱画。她就将这书放在一边,想着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去和借书处的管理员道个歉,自己赔偿一下。 可等她去书架上拿旁的书,再回到座位时,这本书就丢了。她以为是被路过的图书管理员收走了。她犹记得自己还郑重的去借书处,跟管理员主动交代了这件事情,还登记了自己的姓名、联系电话、学院级系班级。提醒着,若是管理员后头瞅见这本被画花的了书,记得找她来赔偿。 “噢。”乔映雪这才明白,不由得觉得这书神奇的很,兜兜转转又到了自己手里,她解释着:“我之前在图书馆里,看过这本书,不小心把书划花了,我本来想去赔的,可是后来却找不到这本书了。没想到竟然在你家里。这书上的字,都是我写的。” “那这书我可得保存好了。见证了我和乔乔的缘分。”霍阳羡得意的笑笑,他清楚知道乔映雪说的每一个细节,因为两年前那天的图书馆里,是他路过乔映雪的书桌,拿走了这本书。 乔映雪跳下地,去拿手机,将她写了字的那页书拍了一张照片,“我之前写专栏的时候,有个笔友,嗯,也算网友吧,一起讨论过这本书,还说了这件事情呢。哈哈哈,我要发给他一下,这事太神奇了。” “乔乔的好朋友么?” 乔映雪打开微博,一边开始搜索好友列表,找到备注名“宰鱼匠”的ID,一边说:“微博上的朋友,没见过面的,只是经常讨论一些看书心得。好似是个在英国的中国人?嗯,大概吧。” “好,那我去给你拿水果。”霍阳羡拿了手机,走出了书房。 乔映雪将照片发到微博私信页面,输入文字: 【烧茶师:你看这本书。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本“消失在图书馆里的《东晋门阀政治》”,没想到,居然在我老公的书房里发现了。】 【宰鱼匠:好巧!你很爱你老公么?】 【烧茶师:嗯,是的。】 【宰鱼匠:那祝福你。】 她退出微博,锁上了手机屏幕,她和宰鱼匠算是知己,不必事无巨细的聊,每次总能不必废话就能接收到对方的重点。 霍阳羡端着一盘青提走进来,“这么快就聊完了?” 乔映雪接过果盘,放到小茶几上,“知己。一两个词就能get到要点,不必废话的。” “哦。”霍阳羡的尾音拉得长长的,“男的女的?” 乔映雪闻到了一股吃醋的酸味儿:“我们所聊,只与文字多情多感,不干风月。”[2] 她捏了一粒饱满圆润的青提,芊芊素指,破了青色果皮,放到他唇边,一语双关的问:“还酸么?” 霍阳羡抬起食指,与她拈了葡萄rou的食指尖相碰,将她手中葡萄推到她嘴边,“喂我。” 乔映雪抿了抿嘴,将葡萄rou含在两片樱桃红的唇间,觅到他的唇,送了进去。霍阳羡才衔住那果子,根本没尝到滋味,嘴里就吐了两字:“很甜。”随即贴上那将离开的樱桃小嘴,细细的描摹那唇的轮廓,咂摸着他品味过的最甜的味道。 这一天过的好长,好在乔映雪已然忘却了所有的不开心,只记住那个肯花时间和心思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有他身上一股令她沉迷又觉得好闻的味道。 开学那日是个晴天。好似总要有着盎然生机的日头,才能配得上校园蒸蒸日上的派头。 本该是冬季过去,春日将来临,充满希望的季节。可乔映雪却觉得有些感伤。 她本以为,周一到周五上课,周六、日两天中,一天用来看书,一天用来陪霍阳羡,总是可以的。可从霍阳羡送她到霖州大学门口,她独自抬脚入了校门那一刻起,她就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低估了霍阳羡的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