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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母亲!我与娘子哪舍得苛待母亲啊,只盼着母亲能长命百岁,常伴左右呢!” 闫扩捂着发疼的耳朵,在心中叹息。有时候真觉得母亲无理取闹,可他又能如何呢? “哼!不舍得?不舍得会把美食藏着掖着,自己吃独食吗?我看你们是盼不得我早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藏着什么!来人,给我搜!” 一声令下,却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惹得老夫人更加怒火中烧。 下人们偷偷看了眼老爷,愣是没敢动弹。老夫人虽可怕,可家中做得了主的毕竟是老爷和夫人。叫他们搜老爷和夫人? 可饶了他们吧!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只盼老爷能快些把老夫人哄下来,否则待会儿他们怕是也要遭殃啊! “母亲听我说,绝对不是母亲想的那样!咱们也是一早才得到的烤野兔,自己都舍不得吃,马上就将大半只分去给您。是,咱们不该留下半只。可儿子这不是想着您的金孙孙吗?也是儿子嘴馋,另外的小半只基本都进了儿的肚子。母亲可万不能怪儿抢您金孙的吃食,儿这不是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烤野兔嘛!一时贪嘴,求母亲见谅!” 其实闫扩吃的并不多,他见娘子难得喜欢,便不舍得多吃。如今却是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唯有如此,母亲方能消些气。 许素纵然知道相公为何说这些话,可亲耳听着,心中还是难免难受。婆母待她,真的是越来越不待见了…… 先前许素在十歌护住自己的时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捞着小女娃儿躲向一旁。 许素虽深知婆母的性子,可还是被她的言语气得发抖。十歌感受到了闫夫人的怒气,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在不住的颤抖。 今日这老夫人着实叫她大开了眼界。怎的可以为了一口吃食便这样谩骂? 见儿子说得惭愧,并不似作假,闫老夫人的气才稍缓了一些。但她还是没有全信,儿子对那毒妇的心她会不知道?骗谁呢! “你就会护着那臭婆娘!” 不行,又来气了! 眼看着母亲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又要上来,闫扩赶紧解释:“母亲,儿不是同您讲过吗?上次的野味是母亲福气大,这才让儿托福寻来手艺了得的厨子。” “哼!” 闫老夫人打鼻孔里哼出一口气。 闫扩继续说道:“不巧的是那厨子有自己的打算,这才未能留下来侍候。” “怎么,你是舍不得多出些银钱吗?是咱们闫府太穷,还是你见不得老娘过得好?非要给我添堵是吗?是不是那娘们指使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哎呦,母亲!您想到哪儿去了?人家小神厨确实是个有想法的,咱们可不好硬逼人家不是?” “逼?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分明就没有这份心!!你个不孝子,不孝子!苍天啊,我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逆子!” 说着说着,老夫人开始哭嚎起来,可着劲儿怨天怨地。 尹暮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蛮不讲理之人! 说起来今日这事也与他们兄妹有关,若非他们送来烤野兔,哪里会有这些事端? 男儿应当有所担当,他不能见闫老爷受难却未出面相助。 思及此,尹暮年便站出来。怕老夫人只顾着闹腾而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特地拔高了音量:“老夫人真的是误会闫老爷了,那野兔是我们兄妹一早送来的。闫老爷着实是个孝子,我们都亲眼见到了闫老爷先孝敬的您。” 尹暮年的话是叫老夫人停止了对儿子的数落,可她只扫了那不自量力的小乞儿一眼,就再没忍住,开始将目标转向臭乞丐:“哪儿来的乞丐?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掺和!还不快给我滚出去!臭要饭的!” “……”尹暮年沉默以对。 十歌沉默不了。她打小就是个护犊心切的,她的人,不能被欺负! 这倚老卖老的贪嘴老太婆! 十歌有心想要雄赳赳气昂昂站出来与之对峙,奈何她人在闫夫人怀中。闫夫人怎会让十歌出来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十歌昂头看去,只见闫夫人垂眸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未了,还向她投来抱歉一笑。 闫夫人愧疚难当的模样,让得十歌镇定下来。 是了,她若逞一时之快,怕是要连累闫夫人的。面前这老太婆看起来软硬不吃,哪怕是闫老爷在她眼里都不那么吃得开。 “母亲可千万莫要唐突了小神厨。” 听母亲称呼小少年为‘臭要饭的’,闫扩赶紧上前护在尹暮年身前,心中觉得亏欠了小兄弟。 是自己连累了这对兄妹啊! 为避免母亲说出更难听的,闫扩退开来一步,半举着手为母亲介绍尹暮年身份。 “母亲,这位便是上月为咱们府中做了吃食的小神厨,包括今次吃的那许多咸菜,都是这位小神厨与其meimei制作而成。” “嗤——一个小毛孩懂屁厨艺?当你娘好骗是吗?你这个逆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闫扩只觉有口难言,似乎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正在闫扩不知如何解释才能让母亲相信的时候,管家秦伯出了个主意:“如若不然,可以请小兄妹当场做一道菜来给老夫人品鉴。小公子,可否劳烦你们受累做一道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