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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自己还爱着她。她松了手上的力道,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边点头一边说,真爱啊周任,佩服,实在佩服。 她拼了命的想要憋住眼泪,将眼睛瞪得猩红如血,可眼泪还是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往下坠。她想自己现在一定很丑。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她轻声质问,你把我当什么了周任? 周任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痛意,像是有人拿了钝刀子在割他的心头rou。 但是,他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必须狠下心,做出选择。 比起韩译萱,现在更迫切需要他的,是吕先芝。 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肖想了那么多年的吕先芝。 良久,周任喉头滚了滚,开口,颇有些艰难地回答道:萱萱,我只能说,之前我是真心想跟你结婚过一辈子的。 话已至此,韩译萱已经彻底明白了。 他对她也并非没有感情。 只不过,吕先芝会永远排在她前头。 你给我滚。她说。 我会补偿你的。 滚! 周任听话地滚了以后,韩译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眼线和眼影被泪水化开糊成一团,她在心里暗自咒骂,什么破玩意儿,广告上吹得天花乱坠的,说好的防水不晕妆呢。 哭也哭过,骂也骂过,思来想去,她还是万般的不甘心。 就这样,周任说分手就分手,几句话想把她打发走?就这样?然后她就真的灰溜溜收拾东西离开? 不争取就退场,绝对不是她韩译萱为人处世的风格,这么久她都靠自己争取过来了,不差这一次。 更何况,周任这些年来对她的好不是假的,她心里清楚。 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周任说的话,她便推测是凌征岸一定是在背后对吕先芝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她告诉自己,周任很可能只是一时间被吕先芝的悲惨遭遇冲昏了头脑,想着挺身而出保护孤儿寡母,再加上吕先芝原本就是他暗恋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朱砂痣,他的智商就这样彻底归零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缓冲过来,他自然会明白自己的决定有多傻逼,到时候,她可以用这个把柄嘲笑他、拿捏他一辈子。 周任想跟吕先芝结婚?呵,没那么容易。 重新燃起战斗的意志,她立马卸了妆,敷了个面膜,又重新上了妆,涂了先前没能涂上的口红,镜子里那抹烈焰红唇,烈得简直像是上一秒刚吃过人。 老实说,她现在确实很想把周任给生吃了。 韩译萱出了门,开上车,直奔凌氏集团大厦。 路上接到婚庆公司的电话,那边询问她今天还过不过去看场地,她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儿,顿了顿,回答道,改天吧,临时有事。 到了凌氏,她摘下墨镜,对前台说道:我找你们老总,凌征岸。 前台小姑娘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目光从她的墨镜上游移到她腕间的手表,又落在肘间的小挎包上。 她重新看向韩译萱,笑容变得礼貌又不失热情,请问,女士您预约过了吗? 韩译萱也笑,没有,你告诉他,我是周任的未婚妻韩译萱,有关于吕先芝的事情要告诉他,非常重要。他会请我上去的。 前台犹豫了一下,拿起内线电话,拨给了总裁秘书室。 韩译萱看了看表,估计秘书那边还需要一些时间请示凌征岸本人,她做好了等待五分钟以上的准备,没想到还不到一分钟,前台便微笑着把她领到了高层专用电梯前,输入密码,韩女士,请。 见到韩译萱的时候,凌征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靠在椅背上抄着手,连句请坐也不说,冲她点了点头,周太太,有什么事情,就请开门见山吧。 她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坐下来,优雅地翘起长腿,凌先生,周太太三个字您喊早了,这个头衔,也许很快就会落到您前妻身上吕先芝打算跟周任结婚这件事儿,您知情吗? 看到对面的男人瞳孔骤然缩小,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韩译萱顿时满意了,不止她一个人痛苦抓狂,真好。 口说无凭。凌征岸竭力保持冷静。 周任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要等收到他们的结婚请柬,您才信吗?她莞尔一笑,话说出口,明明是想给对方心尖上捅刀,却感觉自个儿心里在滴血。 凌征岸沉默不语,食指在桌面上轻敲,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焦虑。 我只是来提个醒,凌先生如果在意,最好把人看紧点。她站起身,一副准备告辞的样子,省得一不留神,她就跟我未婚夫领了结婚证。 话说出口,韩译萱意识到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要是周任直接跟吕先芝扯证了怎么办? 她想,要真到了那覆水难收的地步,干脆她找凌征岸搭伙过日子,把周任和吕先芝给膈应死算了。 当然,也只是天马行空地想着解解气而已,人凌征岸还未必肯配合。 多谢韩小姐提醒。他也跟着站起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