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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生从始至终。”

    “没有一点光亮。”

    “亦没有一丝希望。”

    “鹤子规,你想杀我,你一直都想杀我!!”

    女子双目神采暗淡下来,笑的声嘶力竭悲伤至极。

    她看向灰蒙蒙的天,流下一滴血泪,缓缓靠近雪白的剑尖。

    紧紧握住雪白的剑刃。

    剑尖没进她的心脏……

    鹤玄惊慌后怕地收回剑,却不防女子伸出手,牢牢抓着他的闲心剑,狠狠刺进自己心魂。

    “阿烟不要!!”鹤玄哭泣哀鸣至撕心裂肺。

    她却觉得是如此快活……

    “你拉我进来,不就是要杀我吗?”

    “既如此,便如你愿。”

    “鹤子规,你可开心?”

    “可痛快?”

    他们二人距离极近,在场的人都以为是鹤玄将自己徒弟杀了。

    有的人敬佩他的大义,而有的人则恨他入骨。

    “师姐!!”柳闻非怒吼着想要挣脱太合真尊的钳制,却始终无法挣脱。

    叶晚星和阮九九觉得天塌了。

    不过是一天,怎么就这样了……

    鹤玄呆呆看着手里染血的剑,以及女子破碎的心魂。

    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女子悲戚地笑出声,心碎低喃:“醉梦一场,扑朔一生。”

    她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啊!

    为什么她要有那样的父母,为什么谁都要逼死她,为什么患有肝癌的也是她,为什么拉她进来仅仅是为了杀她!

    为什么天生魔骨是她。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不想再活着了。

    真的好累……

    她累了……

    这失败的两生。

    真的过够了。

    女子染血的右手艰难抬起,颤抖着拿出一个剑穗。

    “这本是送你的礼物。”

    “如今只觉,你不配。”

    “鹤子规……”

    “是你亲手杀了我。”

    她心魂缓缓碎开,脚踝的噬心链碎的四分五裂。

    “阿烟!!”

    鹤玄满脸眼泪,慌张地扔下闲心剑,弯腰将女子抱起。

    为什么要哭?

    不是想让她死吗。

    如今她死了,岂非称心如意?

    一身红衣的女子,缓缓倒至一片雪地。

    白红交错……

    惊人的悲戚……

    “阿烟!!”哀入肺腑,可惜怀里的女子生息全无。

    金色碎光的心魂升腾在空中,他双手想抓,却怎么也握不住。

    笑盈盈的凤眸彻底合上。

    鹤玄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抚过她眼角的血泪。

    “阿烟,你醒醒……求你……”

    男子埋在女子颈窝,哭的泣不成声。

    可惜他怀里的女子温度渐渐降低,他抱着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众人看着,无心无情的鹤玄仙君。

    悲痛欲绝地抱着一具冰凉的尸体,犹如怀抱至宝。

    似乎过了短暂的一瞬,又好像过了许久。

    他飞扬的墨发,寸寸变成白色。

    竟是刹那间,伤痛欲绝直至白头。

    原来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她……

    从她为他亲手做杏花糕开始,还是从她小心翼翼护着他开始,亦或是她永远站在自己面前。

    她可以为他不要性命,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就连去秘境,都只是因为想送他一个礼物。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啊……

    心魂散了……

    噬心链碎了。

    她什么都没留下。

    什么、都没留下……

    想必,她是恨极他了……

    众人目睹昔日高高在上的无忧峰峰主,不仅刹那间白发,甚至他的指尖流出一滴又一滴心头血。

    竟悲戚哀痛至此。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曲冰清差点站不稳。

    原来鹤玄爱的一直是死去的女子。

    天华讥讽道:“太合,不是本尊说你,门内有堕神也就算了,你看看师徒苟合岂非有违伦理?”

    “若不是本尊,你昆山都不知在仙门中闹多大的笑话。”

    太合没心情搭理天华,看着鹤玄的白发,痛心疾首沉默不语。

    天华道尊:“小子!休要再抱着堕神,先天魔骨彻底毁了就要粉碎她的身体。你走开!”

    粉碎……

    她的身体?

    就连她的身体都不放过吗?

    他眼里模糊一片,痛到极致,就连哭都是无声而压抑的,颤抖的手伸出,小心翼翼地抱起怀里安静的女子。

    满头白发的男子缓缓站起来。

    血顺着他的指尖流入指缝,素白衣衫破败鲜红。

    他表情麻木地走到一名哭的泣不成声的少年面前……

    少年一双眼睛,仇恨地瞪着鹤玄。

    “是你,是你杀了她!”

    鹤玄无力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太快了。

    “闻非,将她带走,守护好她的……”不忍心说尸首二字,咽了回去,卑微道 :“我求你……”

    他活了两世从未求过人。

    今日求过她,为她求旁人,一切只因她。

    柳闻非颤着手接过女子,“即日起,我柳闻非自愿被逐出无忧峰,与昆山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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