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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夫不屑地说:“那是因为我们不是情绪的奴隶,有时间喊打喊杀,还不如提高自己,做有意义的事。” “是不想,还是不敢?”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言知瑾冷淡的声线切入话题,“为什么会同时有不同的神,来介入你们的命运。” “神只有一位。”斯诺夫和马特异口同声。 “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教唆人不顾伦理道德和法规,只注重自己的感受,也能算是神?”斯诺夫轻蔑地说。 “如果没有感情、高高在上的、计算精密的机器才能算是神,那不是也无所谓。”马特不甘示弱。 “但你们无法否认,对方的存在。”言知瑾说。 “……那他也不配和神相提并论。”斯诺夫扭过头。 马特只是冷笑。 言知瑾按按额角,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虽然你们打得不可开交,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敌对的,对吗?” 斯诺夫和马特一起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威圧感,不约而同地陷入思考。 “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你们。”言知瑾舔舔嘴唇,“为什么要一起出现在这里。” “对啊,为什么呢?”言虺转头,微笑着看他。 第67章 言虺幽黑的双眼蕴含着无限深意。 言知瑾忽然觉得, 有一条蛇悄无声息地潜入衣服里,沿着脊椎骨,向上爬行, 张着嘴, 用毒牙威胁着。 差点忘了,当事人就在旁边。 言虺问:“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言知瑾舔舔干燥的嘴唇, 低头喝了口水, “因为他们……” 言虺颔首, 鼓励地看着他。 能是什么原因呢,让两位神同时降临, 同时对人类赐予恩情。 说他们是在抢夺信徒,但从言虺以往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在乎信徒的多少, 而斯诺夫所信仰的神, 也不像在意这点崇拜的样子。 说他们是在用人类做什么博弈, 就像人把两只动物圈在一起互斗一样, 斯诺夫的教派又尊重各种生灵都有存在意义,对言虺毫无敌意。 说他们是朋友, 约好一起行动,就更加不可能了。如果是朋友,信徒们绝对不会这么对立。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一同出现, 都是未解的迷题。 除非—— “因为他们其实是一体的?”他不确定地问。 “嗯?”言虺歪了一下头, 有点迷茫。 “就是……我们之所以认为,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是因为他们的理念截然不同。但没有证据证这一点。或许这两者是同一个神, 只是因为每次他与信徒交流的时候, 都只展现自己的其中一面,使信徒产生了误解。”言知瑾犹犹豫豫地解释。 “嗯……”言虺低头思考。 言知瑾又啜了好几口水,不安地等着他的回答。 “是个很有趣的回答。”言虺翘起嘴角,不置可否。 这就说明错了吧。 言知瑾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他也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他隐约能猜到,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把他的猜想按了下去。 每当他往那个角度思索的时候,都会头痛欲裂。 “你会知道的。”言虺勾下被风吹到头发上的沙子。 旁边,斯诺夫和马特又开始互相嘲讽了。 斯诺夫:“主怎么会和这种野蛮暴力的家伙是一体的。” 马特拔刀:“只有懦夫才会花时间在口舌之争上。” 言知瑾问:“你们一定要因为这个吵架吗?” 斯诺夫义正辞严地说:“当然,这是尊严问题!” 马特冷哼。 “这也是神谕吗?” 斯诺夫愣了一下,低声说:“是他们先冒犯神的。我们不喜欢打打杀杀,那个时候,神说,我们可以去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是不是要报仇,都无所谓,我和休因……我们都觉得,让那些人受到一定的惩罚,我们永远离开那里,就行了。他们不一样!他们非要把所有和实验有关的认都杀了,还要在那些人死前折磨他们,他们就说我们是胆小鬼。” 马特反问:“谁先说我们是残忍野蛮人的?他们拿我们做实验的时候,没想过我们会是什么感觉吗?这是他们的报应,我只是以牙还牙。” “本来就很凶残啊!” “要不是有野蛮人开路,胆小鬼还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言虺问:“你觉得呢?” 言知瑾抱着杯子,小声说:“我觉得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说什么?”两个人同时气势汹汹地瞪向他。 言知瑾稍微提高音量,清晰地说:“我觉得怎么想怎么做都可以。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管别人?非要党同伐异吗?这真的是神希望你做的?” 斯诺夫撇撇嘴,气势消了不少:“可我不能接受,他这么侮辱主。主那样高洁正直,绝对不是懦夫。” 马特沉默片刻,露出一个有点欠打的笑容,说:“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说你是胆小鬼。” 斯诺夫火又上来了,差点违背自己的准则直接和他打起来。 沈知瑜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大家,都别说话了——听我讲话——我宣布,海龟汤游戏再次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