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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两只爪子缩在身上,抬头看着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呼啸着远去。

    布莱塔举起爪子摇了摇,喃喃道:“再见了,大家。”

    林悼察觉到什么,侧头看向机舱窗外,天边的云聚起又散去。

    布莱塔鼻尖动了动,转身带着小白迅速向楼下窜去。

    它感觉这栋楼里,有不错的,新鲜食物。

    果不其然,它刚拐过角落,就听到了不小的动静,而且越来越近。

    几秒后,一只快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蟑螂出现在了布莱塔面前,而且盯着它一副蓄势待发的攻击模样。

    “小白!”布莱塔刚喊出声,小白就窜出数根藤飞出去,三两下就把那只蟑螂捆了个结结实实。

    布莱塔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嘴边毫不在意地挂着口水,掉下来,灼烧出了两个洞。

    蟑螂不禁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惊恐地挣扎起来,下一顺,小白鼠已经扑向它,张开嘴啃了上去。

    小白也不甘其后,伸出藤钻进这只异种的甲壳里,愉快地吸收着它所需要的液体。

    风卷残云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副空荡的残骸。布莱塔舔舔嘴巴,带着小白往楼下继续走去。

    没多久,他们又成功猎杀了两三只异种,彻底吃得饱饱的。

    与此同时,这栋楼里其他的异种纷纷得到消息,忙不迭地从一楼楼梯口排着队慌忙逃窜出来。

    对此浑然不知的布莱塔懒懒地蜷缩在地上,和小白玫瑰花一块儿贴着,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布莱塔次日醒来,想找食物的时候,发现这栋楼里都空了,它不得不跑出来觅食。

    从出生就在实验室里的布莱塔,作为一只实验小白鼠,丝毫没有猎食的经验。它不知道打草惊蛇以后,猎物早就逃得差不多了。

    在这座废弃的城市里毫无目的的饥一顿饱一顿后,布莱塔厌恶了这种感觉。

    它抬起头盯着头顶的蓝天,呆呆看了两秒,半晌,迅速转身窜进了一栋楼,飞奔上楼顶。

    几秒后,布莱塔久违地变回了人形,身上换上了衣服。他这才感觉有些自在。

    小白不解地问:“怎么了?塔塔。”

    布莱塔转过头来喃喃说:“我们去找林悼先生怎么样?”

    “嗯?为什么?”小白不解地将花朵缠上他肩头,“不是好不容易才出来吗?在这里每天也能够吃到这么多好吃的。”

    “可是……”布莱塔迟疑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

    他茫然地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说:“它们好像闻起来都没有林悼先生香。”

    小白:“……”

    布莱塔想了想说:“而且,其实……我觉得做人也不错。”

    “真拿你没办法。”

    “可是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找他们呢?他们要去的是……什么鳕鱼堡?”小白回想。

    布莱塔回想了下:“极地雪堡。”

    “那就去吧!”

    “怎么去?往……” 布莱塔左右环顾,“哪边走呢?”

    “……”小白,“那还怎么去?”

    布莱塔最后决定先离开这片废墟城市。

    他肩头缠着朵白玫瑰花,走在空荡荡的城市街道上,周围一片空寂。

    布莱塔听着那些风卷着城市里破旧的垃圾,久远破烂的塑料袋被吹上天空,远去。

    布莱塔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走了两日,终于走出这片废墟城市。

    原本白皙的脸上沾了些许的灰,看着小脸有些灰扑扑的。路上,时不时有觊觎他的异种冒出来,布莱塔挥手变出一把镰刀,举着挥下去。一道刀光闪下,那只运气不太好扑上来的野狗猛地在空中僵住,半晌,脖子上渗出一圈血丝,嗷呜一声轰然倒下。

    布莱塔不是很饿,让小白缠着吸了个干净。

    他继续往前走,茫然地想着,这些他曾经很害怕的东西,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它们在他眼里,现在彻底成了毫无威胁的食物。

    当然,这也归咎于他运气极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特别难缠的异种。如果到野外,大片大片的异种生物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很快,他来到郊外,意外遇到了一只巨型甲虫和另一条浑身长着毛的绿色大毛毛虫互相厮杀。

    布莱塔蹲在一大片绿叶下面,化成原形,准备绕路,结果看似弱小的大毛毛虫竟然反转地吐出白丝将整个甲虫缠得动弹不得。

    接着布莱塔惊讶地看着毛毛虫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它刚想抬腿继续走,一根白丝缠上了它的小脚,“噌”地一下将它吊了起来。

    倒立着的布莱塔皱起眉头,这让它意外想起了曾经被那条大黑蛇的尾巴尖缠起来的感觉。

    “塔塔!”小白急得喊了它一声,立即释出好几条藤,瞬间将准备张开口器的毛毛虫五花大绑起来。

    这条毛毛虫一愣,看着自己抓住的小白鼠伸出爪子不知道变出了什么像刀刃的东西,将它吐出来的丝割断,接着掉落下来,翻身落地的瞬间竟然化成了一个人类少年!

    “!”毛毛虫异种被吓坏了,“这是什么怪物?!”

    布莱塔其实真不饿,但他盯着面前长长的绿绿的毛毛虫,想起了某条大黑蛇,莫名就勾起了食欲,古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嘴角挂着透明的液体,嘀嗒下来,“滋滋”地响,在地上冒着被腐蚀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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