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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烟气直接把他的眼睛都熏红了,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加上时不时打个喷嚏,鼻子红彤彤的,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分钟后。

    游凌揣着手缩在火堆旁,一件厚厚的军大衣几乎把他裹成了一个大胖球球。

    他看着对面穿着单衣一点也不冷的陆洲,可耻地羡慕了。

    如果现在他是另一个身份就好了,名正言顺过去取暖,不像现在,稍微搞得某清纯少将近一些,就像是在调戏良家妇男似的。

    游凌怨念地想。

    他们大概是最可怜的一对合法夫夫了。

    但是……迎难而上是人类的美好品德。

    “哥哥我好冷,抱抱我嘛。”游凌可怜兮兮伸手。

    “……”陆洲默默往旁边挪了挪,顺便帮忙遮住了有点透风的地方,那是陆洲安排的散气孔。

    游凌:……

    呸,狗男人,宁愿吹冷风都不愿意抱他。

    谁稀罕呐,哼。

    游凌“怒气冲冲”收回金贵的手。

    长再好看他也不伺候了。

    寂静的山洞一下子只剩下了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静默的氛围蔓延开来。

    最终还是陆洲先开了口。

    “走,该出去了。”

    “这么冷的天?”游凌一双狐狸眼都瞪圆了,那出去不得直接冻上?

    陆洲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默默科普。

    “现在的气温为零上6度,星际人类对于气温的耐受温度为零下30摄氏度到零上60摄氏度,从科学角度上来说,今天的温度很温和。”

    游凌:……你猜你的鬼话我信不信?

    温和?有火堆在这里,他都是一条鱼干了,出去没火堆他就是一条冻鱼干。

    游凌想象了一下,一条冻鱼干孤零零插在雪地里的场景,沉默地缩了缩。

    “反正我不去。”

    游凌窝在最里面的角落,全身都在诉说着抗拒。

    陆洲抿唇,“不去没……”

    游凌躺平,“没饭吃就没饭吃吧,让我饿死在火堆旁边,死我也要做一条温暖的咸鱼。”

    他心酸地摸了摸自己还算有点rourou的下巴尖尖。

    没关系,饿瘦了好看。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阵。

    游凌的脸缩在比他大一圈的军大衣里,看上去小小的,一根呆毛一晃一晃,漂亮的狐狸眼更是可怜兮兮。

    陆洲:……

    陆洲最终败下阵来。

    算了,是他的错,他不应该以军人的体质要求民众。

    他默默转身出去,离开时还不忘把洞口重新封好。

    心机游凌竖起耳朵,确定男人短时间不会再回来,这才默默比了个耶。

    果然,没有男人能够成功躲过可怜小.白花的恳求,就算是陆洲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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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雪花多白多好看啊,所以……

    怎么可能有星际人类忍住不玩?

    游凌蹲在洞口忙得热火朝天,一双纤长的手冻得通红,地上堆上了一个两个巴掌大的雪人——

    两个耳朵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尾巴。

    没错,就是一个小胖猪的模样。

    暖橙色的火光在他暗红的眼眸中跳跃,灵动异常,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游凌摸着下巴想了想,又从火堆中捡了一根燃尽的木炭,十分豪迈地在地上写下几个狂草大字——

    大猪蹄子——陆洲。

    纵使耳朵冻得冰冰凉,他也乐此不疲。

    只是专注的他没有发现,洞口的亮光突然被一片阴影挡住。

    “……现在不冷了?”幽幽的声音从他头顶上冒出来了。

    “嘶……”

    游凌吓得一哆嗦,手上的木炭不受控制划了一道老长。

    但是也十分巧合,他正好写完了杰作的最后一笔。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游凌拍拍手站起身,脸上丝毫看不出心虚的表情。

    爱玩雪是每个星际人的天性,他玩玩怎么了?

    陆洲:……

    “外面情况很奇怪。”

    “怎么了?突然出现史前巨兽了?”

    游凌并没有想太多,知道他真正走出洞口。

    “这……嘶……这恐怕是个半级星……”

    一夜之间,气温猛然降低十几度,外面巨大的森林变成枯木,皑皑白雪覆盖其上,山崖下几乎rou眼可见的红着眼睛撕杀的野兽。

    半级星是指星球半年是正常的,另外半年将会突变为极端天气。

    而在一半星球是极端天气的同时,另一半星球将会是正常的,所以半级星上动植物都将会在发生剧变的那一天踏上迁徙之路。

    以上是正常情况。

    但是这个状况明显不对。

    游凌皱眉,“不对劲,就算是半级星也不可让这些树木一夜之间枯萎。”

    他抓起一点干枯树木的表皮,树皮几乎在他触碰的一瞬间便碎成粉末撒在地上,就像是被硬生生吸干了树木本身所有的精华一般。

    “我更相信这是人为,难道这里一直有人存在吗?”

    陆洲半蹲下身,树根处的碎裂情况更加严重,“东西应该在下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始挖洞。

    盘根错节的树根几乎一碰到便会碎裂,很快罪魁祸首便显露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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