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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善如流的坐上副驾驶,两人一路无话。

    事实上,这种单独相处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洐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把沈之尧送回家。

    沈之尧问:“上次也是你把我meimei送回家的吧?”

    赵洐想到那个坐在后排,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少女,‘嗯’了一声。

    看样子确实不怎么爱说话。

    要是赵炎生能有对方一半文静....赵洐又头疼起来。

    到了路口,沈之尧下车,“谢谢你。”

    赵洐摆摆手。

    夏天的夜总是比冬天来得更快些,他看见沈之尧的睫毛在昏暗的黄灯光下映出一片阴影,心间突然软了一下。

    “等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

    “你....”

    赵洐觉得自己接下来的问题实在唐突,却还是忍不住道:“你去金碧辉煌,是为了供meimei上学吗?”

    沈之尧松了口气,笑道:“吓我一跳。”看赵洐那副苦大仇深纠结万分的表情,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总得养活一家人吃饭不是吗。”

    再说,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会所里的人都很照顾他,虽说有些不检点的客人会毛手毛脚,但他更多的任务只是陪聊,因此也没觉得这份工作有多让人难过。

    当然了,从天之骄子到会所公子的心理落差还是有的。但比起白|花|花的钱,自尊又算得了什?

    只要能把小拖油瓶供出来....

    “要来我的公司上班吗?”赵洐突然问。

    “什么?”

    沈之尧被吓得向后仰了一下。

    赵洐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先是唐突的问了对方工作的事,后又提出这种突兀的问题....

    “抱歉。”他觉得他一定是因为在家长会上被赵炎生的成绩气昏了头。

    “我的意思是....”他努力措辞,怕自己不当的言辞会戳伤少年的自尊心。

    “这就是你给我名片的原因吗?”沈之尧忽然问。

    “啊?名片....”赵洐终于想起那令人尴尬的名片。

    此时此刻被提出名片的事,他也只能咬着牙说:“是....”尽管可能,他当时,或许还存着些别的什么意思。

    “其实。”赵洐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想好了合适的措辞,“上周我们公司刚刚走了一个实习助理,现在的年轻人普遍不太能吃苦。”他摸摸鼻子,道:“所以现在,我身边还缺一个私人助理。”

    撒谎,沈之尧在心里说。

    但他还是配合的问,“那您的意思是?”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试试这份工作。”

    赵洐身边的私人助理,怎么也得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财生,他这么说,等于是亲自给他开了后门。

    但是沈之尧有些不太确定,“我...”事实上,他在金碧辉煌除了学会看人脸色行事之外,再也没学过任何有用的知识。

    如果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当然是比在金碧辉煌看人脸色要好的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赵洐的提议可耻的心动了。

    但是,他诚实道:“我不会商务外语,也不会做表格。”听说这都是秘书必备的。

    赵洐想到他在金碧辉煌摸爬滚打那么久,这些技能不会也是正常的。他可以放宽时间,“现在可以不会,但是以后要学。”虽然是老板堂而皇之的开后门,但也不能真的在公司白吃白喝。

    他赵洐不养废人。

    “端茶送水会吗?”

    沈之尧瞬间笑得灿烂,“这个是老本行!”

    赵洐大约被他的笑容感染,于是也跟着笑了,笑完后自己又觉得有些丢了老板的威严,于是故意板起脸来,重新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赵洐。”

    这一次,沈之尧郑重的接过名片,小心的将它揣进怀里,又对着自己未来的老板鞠了一躬,然后挥了挥手,欢快的溜进了自己破旧的家。

    赵洐。

    哦不,现在应该叫赵老板了。

    似乎比他想象中人更好一些。

    ·

    赵洐回到家,第一眼看见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等在大门口的赵炎生。

    在看见他车灯灭掉的一瞬间,臭小孩像一只窜天猴,迅速降落到他身边,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哥!你回来了!”

    赵洐的心可耻的软了一下,但是一扭头,看见包里的那一沓子零分的试卷,于是瞬间变回铁石心肠。

    “我手机呢?你帮我拿回来了没?”当事人还一无所知,伸手从包里翻找起来。

    赵洐怒上心头,“你还有脸找我要手机!”他把车钥匙递给李管家,从包里抽出试卷狠狠敲了下弟弟的头。

    “哎!干嘛打我!”

    “你怎么不看看你考了多少分,还敢朝我要手机!”

    这意思就是手机没拿回来。

    赵炎生立即垮起个批脸,“你说好帮我和老师要的!赵洐你说话不算数!”

    “谁给你胆子连名叫姓喊我的?我今天非要....”奈何周围没有什么武器,赵洐扫了一圈,只好作罢。

    “怎么吵吵囔囔的?”赵母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看见兄弟两人站在院子里僵持不下,一个气得七窍生烟,一个急得脸红脖子粗。

    “怎么了这是?”她怕他们又打起来,赶紧上前把两人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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