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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绎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握住周淮生的手,哭着说:“我也没事,阿淮,我好像想起来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慢慢地在我脑海里有了轮廓。” 周淮生眉头微蹙,看起来并不是很为林知绎高兴。 周淮生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藏着很复杂的心事,他趴在床上,本来想望向另一边,可林知绎不许他动,还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亲完了林知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车子一停,他就冲下车去找卷卷了。 混乱结束,林衍德被逮捕归案,梁远山和田敏尧也被传唤。 鼎盛集团的诸多闹剧占了望城三天的头版头条,各大媒体蜂拥在大楼门口,但徐杨以负责人在医院休养为名,一律拒绝采访。 股东大会在一月二十日下午三点正式召开,继承林衍德和顾念二人所有股份的林知绎当仁不让地成为了鼎胜的第一大股东,任董事长。 他在大会上宣布了拓展医疗产业的构想,并对方案进行了解读,该议程得到了广泛的讨论,最后顺利通过。 开完会的林知绎还是没有接受采访,他从后门离开,驱车去了医院,周淮生还没有完全康复,住在高级病房里,林知绎推门进去,二话没说,就脱了外套和鞋子,爬上了床,钻到周淮生的怀里。 “知绎——” “别说话,我困了。”林知绎用脸颊蹭了蹭周淮生的肩头。 他睡了很沉的一觉。 梦里他来到雁蒙山下,一转头就看见了雁蒙村村头的大石头,小全被他母亲带着从镇上剪头发回来,小全很不满意这个发型,气鼓鼓地走在前面,路过诊所,有老爷爷拄着拐棍走出来,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周淮生连忙出来扶住他。 周淮生抬起头,看到了林知绎,他朝林知绎笑了笑,“怎么又跑出来了?进来玩。” 画面一转,是周淮生带着他一间间地找出租屋。 接着是发情期的时候,他把周淮生的衣服全堆在床上,围在自己四周,筑巢一样地把自己裹起来,等周淮生回到家,他才委委屈屈地爬出来,哭着说:“阿淮,我都等你好久了。” 最后是一束很耀眼的灯光,在类似酒吧的地方,玻璃杯里有方形冰块,酒很满,包厢里没有人,他躺在沙发上,拨通了周淮生的号码。 林知绎猛地睁开眼。 周淮生连忙抬起身子,轻声询问:“知绎,你怎么了?” 林知绎拼命往被子里钻。 “到底怎么了知绎?” 林知绎缩在被子里,心脏起伏不平,什么都想起来了,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周淮生,有了卷卷的那天晚上,从来都不是喝醉和被强迫? 第30章 不管周淮生怎么叫,林知绎就是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脸颊快烧着了,浑身都是烫的。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那样的一面,撒娇卖乖、死皮赖脸、黏黏糊糊地喊着“阿淮”,半夜偷偷往周淮生被窝里钻,被发现了就假哭博取同情,更不用说发情期的时候,他简直像胶水一样黏在周淮生身上。 还有那天的酒。 “知绎,到底怎么了?”周淮生隔着被子拍了拍林知绎的后背。 林知绎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我以前只是失忆了,我才不是那种傻了吧唧的样子。” 周淮生反应过来,含笑说:“我知道。” 林知绎揪了两下周淮生的病号服,小声嘀咕:“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淮生把他捞出来,理了理林知绎乱糟糟的头发,林知绎不好意思抬头,他的视线停留在周淮生的喉结上,等周淮生平躺下来,他就自顾自地摆好周淮生的胳膊,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周淮生甘愿做人形抱枕,他用另一只手拉好被子将林知绎盖严实了。 “周淮生,刚刚在来的路上我收到律师的消息,他说林衍德大概率会被判十到十二年。”林知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声说:“其实比我想的少了些,但他毕竟杀人未遂。” “他应该判死刑才对。” 林知绎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本来就是。” 林知绎翻了个身,腿搭在周淮生的腿上,他仰头看着周淮生,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把我推下山,我就不会遇到你,更不会有卷卷。” “遇到我算不上什么好事。” 林知绎愣了愣,正好这时候旁边小床上的卷卷醒了,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害怕,刚呜咽了一声,林知绎就过来把他抱到怀里,卷卷搂紧了林知绎,一连喊了好几声“小爸爸”。 “卷卷怎么了?” “有坏人。” 林知绎和周淮生对视了一眼,那天的事到底吓到了孩子,林知绎坐在床边,哄着卷卷:“小爸爸已经把坏人交给警察叔叔了,卷卷不用害怕。” 卷卷眼眶里缀着豆大的眼泪,睫毛长而密,一眨眼就扑闪扑闪的,他抱着林知绎受伤的手,认真地呼了呼。 林知绎指着自己的脸,“宝贝再亲亲我。” 卷卷立马凑上去啪嗒一口,又因为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周淮生的腿上,周淮生接住他,笑道:“小家伙胖了。” 林知绎拨弄着卷卷的小手,静静地看着他:“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可把我折腾得不轻,我当时就想着,这个小恶魔一定是个滚圆的小胖子,不然怎么这么闹腾,让我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谁能想到生出来你这么一棵小豆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