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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都没他这么黏人。 周淮生搂着林知绎,忽然想起来几年前在雁蒙村的小屋子里,他睡在行军床上,旁边的林知绎漫无边际地说着胡话,“……我不喜欢你了阿淮,我开始讨厌你了,你是坏人,每天都惹我生气,我以后只吃一碗蛋炒饭了,看你怎么办!” 那时他很想把林知绎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一边期待着让林知绎和家人团聚,一边又无比珍惜着每天和林知绎相处的时光,其实很早就动心的,但他不敢承认。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和林知绎还有这么长久的以后。 林知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阿淮,你在想什么?” “想以前的事。” “等过阵子放假,我陪你回雁蒙村吧,带着卷卷。” 周淮生亲了亲林知绎的脸颊,“好。” “在鼎胜工作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鼎胜的管理制度很完善,岗位和岗位之间分工明确,流程也很规范。” 林知绎直白地问:“缺点呢?” 周淮生想了想,笑道:“可能因为规模太大,人太多,所以不可避免地导致分工过细,有点单调,感觉每天都在重复做着一样的事情。” “总比你送外卖的时候一天十个突发情况的好吧?” “也是。” 林知绎抬起身子,有些担忧地问:“还不习惯办公室生活吗?阿淮,你会不会觉得我又在控制你的人生?” “不会啊,来鼎胜不是我先提出来的吗?” 周淮生把林知绎抱到腿上,温声道:“知绎,你会觉得我没出息吗?” “怎么会?”林知绎立即反驳。 “那你为什么想要控制我呢?” 林知绎有些窘,枕着周淮生的肩膀,嘟哝道:“因为……想把你困在我身边,想要保护你。” “你都这样说了,我如果还每天自怨自艾,是不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知绎,你管着我我很高兴,我从小就没人管,考了一百分没人夸,考了不及格也没人骂,你这样在乎我,虽然——” 林知绎紧张地抬起头。 周淮生揉了揉林知绎的手,笑道:“虽然有时候有点强势,但还是很可爱的,我心甘情愿被你管着。” 林知绎放下心,又往周淮生身上贴了贴。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想很多,觉得自己没本事,怕你嫌弃我,但是反过来想一想,事情到我手上的时候我都很认真地做完了,你给我的机会我也抓住了,无愧于心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如果被公司的人发现了,他们说你怎么办?” “说就说吧,多半也是嫉妒,我不图你的钱,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只要你相信就好。” “我知道,我相信。” “知绎,能陪着你和卷卷,我就很满足了,不要有多余的担心。” 林知绎“嗯”了一声,他和周淮生十指相扣,两枚戒指碰撞在一起,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照在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上,林知绎握着周淮生的手晃了晃,折射出的光影就在茶几上跳起了舞。 “想卷卷了。”林知绎喃喃道。 “晚上回家就见到了。” 周淮生把林知绎腰部褶皱的衬衣抚平,外面逐渐传来员工回工位的说话声,林知绎让周淮生从他休息室的后门离开,一切如常,周淮生回到档案室,小金给他带了两只橙子,“周哥,你怎么没去食堂啊?” “我自己带了饭。” “哦哦,”小金无聊地四处看了看,目光从档案柜落到周淮生的手上,惊呼道:“周哥,你结婚了啊?” “是,结婚了。” “这样啊。”小金耸了耸肩,有些失望地离开了档案室。 周淮生把几个工程报过来的文件和结算资料都扫描到电脑上,归档之后再把原件放进资料室的文件柜里,施工单位的往来函件也由他收发。 两个月的计算机课还是有用的,周淮生现在可以熟练地cao作电脑程序还有鼎胜的工作系统,工作起来完全没有当初刚到站点时的慌乱无措。他还趁着周末的时候去驾校报名学了车,他上手很快,林知绎还时不时带他去人少的地方练习,所以四个科目的考试他都是一把过,顺利拿到了驾照,若是林知绎参加晚宴喝了酒,周淮生就能开车去接他回家。 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林知绎也没有再提要做假性标记手术的事,但他也和周淮生说过,等与泰和医疗的合作开始,假性标记手术的宣传推广正式铺开,他还是会考虑的。 周淮生这次没有立即反对,他抱住林知绎,亲了亲林知绎的腺体,说:“好。” 两个月后,鼎胜有新的项目开工,检测勘察报告陆陆续续交上来,周淮生比以往忙了些。 因为他性格老实又少言寡语,而且囿于和林知绎的关系,他也不敢太冒头,以免暴露,所以工程部有些老油条便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开始支使周淮生做些琐碎的工作,最初周淮生都应了下来。 但是最近档案室的事情本身就多,再去做一些本职工作之外的事,他的时间就紧张起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副总监赵宣过来敲了敲门,“小周,忙吗?下午你能帮我去开个会吗?就是市里出了个工程上的新政策,让企业出代表去参与讨论,没什么事的,就坐那里待一下午,我手头上有急事,走不开,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