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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绎朝旁边的小起招招手,小起也不理人,一声不吭地爬回角落里。 钟晔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小家伙抱到怀里,准备把他蹭得脏兮兮的背带裤脱下来,小起立马又开始闹腾,翻来滚去不让钟晔碰他的背带裤。 卷卷坐在林知绎怀里,扭过头,小声说:“小起是最不乖的宝宝。” 林知绎捏了捏卷卷的屁股,“弟弟听了要伤心的,你去哄哄弟弟。” “不要。”卷卷摇头。 周淮生正好走过来,卷卷伸着胳膊要周淮生抱,“爸爸,你看我叠的小狗。” 卷卷本来想把他的作品再展示一遍给周淮生看的,可是小起一直在吵,钟叔叔又哄不住,卷卷只好走到小起身边,摸了摸小起的头,无奈地说:“小起,你别哭了。” 哭声立即停止,小起的泪珠挂在睫毛上,他看了看卷卷,又看了看自己兜里皱巴巴的小青蛙和纸飞机,片刻平静之后他突然开始生气,把脸埋在钟晔胸口,闷闷地、不发出声音地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钟晔只好把他抱到厨房,给他冲奶粉喝。 卷卷黏在林知绎怀里,也很委屈:“我没有欺负弟弟。” “小爸爸知道,卷卷怎么会欺负弟弟呢?”林知绎揉了揉卷卷的手。 卷卷伏在林知绎肩膀上,赌气道:“我不想和小起做朋友了,我在幼儿园有很多朋友的。” “可是小起是你的弟弟呀,你们会一起长大。” 卷卷撅起嘴,有些不开心,“小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还要两年多,小起也可以和卷卷一样上中班了,那个时候小起会乖很多的,卷卷可以等一等他吗?” 卷卷搂住林知绎的脖子,“好吧。” 陆谨承回来之后,四个人带着孩子吃了晚饭,又聊了会儿天,八点多的时候才结束,两个小家伙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林知绎走过去把卷卷抱起来,穿好外套之后,周淮生同陆谨承和钟晔打了招呼,一家三口便离开了。 回家之后帮卷卷洗漱完,林知绎从儿童房出来,去卫生间冲澡。 周淮生在门口徘徊了半天。 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为了林知绎没吃醋这点小事纠结了这么久,两个人前阵子才闹过矛盾,他才说过要当林知绎情绪的垃圾桶,可是为什么林知绎今天这样冷淡? 明明连小金进了几次档案室,林知绎都能吃很久的醋,今天有人来给他送甜品,林知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也不是一定要林知绎吃醋,他只是喜欢娇纵的林知绎,喜欢看林知绎故作高冷,实则一个吻落下来就开始撒娇卖乖的小模样,惹人心痒,每对情侣都有一个独特的相处模式,林知绎和周淮生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娇一个宠,无论哪一方有变化,都会打破平衡。 浴室水声不停,周淮生推门进去,林知绎冲去头顶最后一点泡沫,关了水问周淮生:“怎么了?” 周淮生解开衬衣的纽扣,腹肌的线条隐现,他的上身本就精壮,再加上这两年林知绎带着他健身,肌rou棱角分明,就显得更加魁伟,穿着衬衣时他看起来总是老实本分的,实则一脱衬衣就像变了个人,他的眼神还是没有攻击性,可身材实在诱人,林知绎上下打量了周淮生,喉结滑动,但理智仍在维持,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从来都是他挤进周淮生的淋浴间做勾引之事,今天周淮生怎么会这般主动? 周淮生想学着林知绎的招数,强势打断,一边挑逗一边逼问,可他太笨,只做到第一步就猛地刹了车,林知绎走过来,用潮湿的指尖抵着周淮生的胸口,然后滑动,所经之处都变得湿漉漉,他光裸着身子走出来,两只手放在周淮生的肩膀上,挑眉问:“阿淮,你想做什么?” 周淮生永远落在下风。 他心甘情愿被林知绎支配。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吃醋?”周淮生问。 林知绎愣了许久才想明白周淮生话里的意思,他陡然笑出来,把周淮生拉进淋浴间,“你猜啊。” 激战之后,周淮生用浴袍裹好林知绎,把他抱到了床上,用被子盖好,林知绎在这时候没有力气,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周淮生的心事,他张开怀抱,说:“阿淮,你来我怀里。” 周淮生想像往常一样抱住林知绎,可林知绎却推开他,费力地抬起身子,搂住周淮生的脖子,然后把他按在自己胸口,像抱孩子一样抱住周淮生。 周淮生第一次这样被林知绎抱着。 这个姿势是林知绎哄卷卷睡觉时最常用的,他一只手摸着周淮生的头发,一只手搭在周淮生的后背上轻轻地拍。 周淮生僵硬了足足半分钟,他习惯了做林知绎和卷卷的依靠,总是张开怀抱容纳所有,容纳林知绎的小脾气,容纳林知绎的无理要求,可现在林知绎成了他的依靠,林知绎给他提供了事业上的帮助和保护,让他适应安逸的生活。那个傻乎乎的顾知绎已经长大成熟,成了他的终身伴侣,他们一起克服了很多困难,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周淮生甚至可以放下所有负担,在林知绎怀里当片刻孩童,圆满了少年的梦。 他后知后觉地圈住了林知绎的腰。 林知绎缓缓道:“我为什么没有吃醋?因为盛家晖说我太恃宠而骄了,时间一长你会累的,所以我今天就忍着没有吃醋。” --